申屠豹轉身看著說話之人,卻馬上就好像縮了水的柿子一樣,變得又軟又澀,臉上無奈揚起嘴角:“十,十三皇子,原來是你在跟老夫開玩笑啊!嗬嗬!”
“護國公,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剛剛說了,真是不小心就隨手丟的,誰知道就被你踩上了。”
“我這……”欲哭無淚的看著身後耿直的boy,申屠豹做夢也不會想到,平日單純的像個小白癡一樣的十三皇子,其實是個心思縝密的小腹黑,這也算是他替他的小母後報仇雪恨了。
等到人群散去之後,凝霜顯得有些孤立無援,沉默的表情看著天空,伸手慢慢的揉揉早已幹涸的大眼,輕聲說道:“娘,你放心,他們欠我們的,我會千倍萬倍的討要回來。”
本已打算轉身攙扶著母妃離開的大皇子,卻在無意間回頭,表情立刻又變得亮了起來,看著那一身紅衣的男子始終不肯離開,眼神一直盯著那站在院落中央的女子身上……
噲貴妃已經上了年紀的身子始終是在外麵站立的久了就會感到萬分疲倦,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卻被身側的大皇子拖了後腿,有些疲倦的輕聲喚道:“離兒?”
“啊?啊……母妃!”玄玉離終於回過神來,將眼底窺視到的一幕狂喜的昏在心底。
噲貴妃卻也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了一些蹊蹺,轉身又看著玄玉離那隱忍不住的笑意,低聲說道:“離兒,你是覺得他們兩個人?”
“啊?母妃,難道你也看出來了?”玄玉離異常興竄的說著。
“哼,一個皇上的女人,一個皇上的兒子,一個是皇後,另一個則是太子,若是這件事傳到皇上的耳中,就不怕本宮這次搬不倒他們兩個人!”噲貴妃噲狠的笑著。
“娘,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隻不過眼下父皇那邊病重,咱們就算是想要搬倒他們,似乎也有些難度!”
“皇兒,你就別傻了,你以為你父皇清醒的時候,你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就會欣賞你?就會在廢黜太子之後立你為儲?”
“母妃,你什麽意思?難道說父皇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將我扶正?我再怎麽說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離兒,你簡直糊塗,這麽多年過去了,太子雖然荒誕不羈,但皇上為什麽對他百般隱忍?一是因為皇上對先皇後心存愧疚;二是……太師可是太子的強勢後盾!”
“可母妃,咱們也有噲家啊!”大皇子叫著。
“噲家……咱們噲家,早已經是不同往日;先不說如今的噲家無法與太師府抗衡;就連黎貴妃那個賤人的娘家,咱們噲家都要甘拜下風了。”
“那母妃以為,我要如何?”大皇子顯得異常焦慮。
噲貴妃卻神神秘秘的冷笑了一聲,而後說道:“皇兒,咱們暫且回宮,等到回去之後,母妃自會將妙計敬獻與你,嗬嗬,哈哈!”
冷颼颼的笑意傳進大皇子的耳中,縱然身為她的兒子,卻也不寒而栗的抖了一下。
凝霜大眼忙然的盯著房梁發呆,手上的參茶已經不知涼了多久。
一旁的福安與蘭馨都有些心有不忍的說道:“娘娘,事情都過去了,您就別再多想了,更何況現在夫人也已經正了名,娘娘也算是為夫人掙了口氣。”
“爭氣?嗬嗬,爭氣?一個徒有虛表的夫人頭銜,重要嗎?我娘……她如今的身份都沒有被寫進申屠家的族譜,你說……她這個夫人名正言順嗎?”
“娘娘,你說申屠家這是為什麽?他們竟然把夫人與娘娘都拋出在族譜之外,這到底是……”
“蘭馨,你說什麽呢?娘娘,要依照奴才的意思,不就是個族譜嗎?您隨便找個理由,把申屠家的人叫進宮來,奴才覺得,別說您與夫人的名字,那就是你想要讓護國公的名字從族譜裏消失,那都不叫個事兒!”福安安慰著說著。
看著身前忠心耿耿的二人,凝霜歎口氣,將手上的涼茶放在桌上,笑著開口:“無所謂,我娘在臨死的時候早就跟我說過了,申屠家的族譜……不進也罷!”
“啊?夫人……她,她可真是心胸寬大啊!”福安諂媚的笑著,卻不知道還究竟該說些什麽。
凝霜隨意的擺擺手說道:“皇上如何了?”
“回娘娘,說是已經醒了,就是氣色不大好,現在還躺在床上!”蘭馨說著。
“嗯,去給本宮準備沐浴更衣,我要去看看皇上!”凝霜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