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是喜不自禁,馬上將夜明珠揣進袖口,一路低著頭叫道:“謝太子爺賞賜,謝太子爺……”
等到那人終於退了出去,玄玉碩眨巴著大眼,好半天才將下巴闔上,哇哇怪叫的說道:“太子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偏心?那夜明珠我也看上了,怎不見你給我?怎麽好端端的就賞給了一個奴才?”
挑挑眉頭,玄玉邪再次將棋盤上的棋子都歸位,這才低聲說道:“你這還跟我較勁了不是?不過就是顆夜明珠,你若喜歡,我讓母後將她宮裏那顆難蛋大的給你便是。”
一聽到這句話,玄玉碩雙眼一亮,馬上又愛小的衝了過去,可正打算開口之際,卻又馬上搖著頭說道:“別別,別到時候讓別人誤以為小母後跟我之間……”
眼神陡然一冷,握在手上的棋子沉重的砸在棋盤之上,玄玉邪冷笑道:“怎麽?十三現在跟我說話,都已經懂得打啞謎了?”
玄玉碩一下子就想起了什麽,馬上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說什麽,苦惱的搔著頭說道:
“太子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這個吧,小母後長得太,太過招蜂引蝶,我還是避嫌的好,不然對她也不好,不是?嗬嗬!”
“……,十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有些時候,情不自禁,你又能奈何?”
啞口無言的看著玄玉邪那擺明的態度,玄玉碩昏抑在心底好多天的話終於還是小心翼翼的探究出口:“太子哥,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你,就是,關於那一夜,大皇兄的話,就是,那個……”
“真的!”
“什,什麽?太子哥,你還沒聽我把話說完,你怎麽知道我想問你什麽?”玄玉碩結結巴巴的說著。
歎口氣,玄玉邪將棋子慢慢的放在棋盤之中,抬起頭說道:
“十三,這皇宮之中本不是什麽交心的地方,但我卻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是外人;其他人與本宮稱兄道弟,但他們都是我的皇兄皇弟;可唯有你,除卻皇這個字,你還是我弟弟,所以我不騙你!”
“太子哥,那你,你的意思是說,你,你跟小,小……”嚅囁著不知該如何把後續的話說完。
玄玉邪抬起頭看著他,自己也是悵然的歎息著說道:“我與她,本該互不交集;或者勢同水火,可竟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時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可是,太子哥,你這樣與她,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們兩個……”
“太子殿下,六皇子在殿外求見。”多其不知何時,噲魂不散的冒了出來,垂著頭冷言冷語。
玄玉邪擺弄著手上最後一顆棋子,笑道:“來得還真快。”
多其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十三皇子,低聲提醒道:“太子殿下,十三皇子是否應該……?”
“不必,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見外呢?小十三,你說是不是啊?”
玄玉碩眨眨眼看著上一刻還異常嚴肅的嘴臉,卻在轉眼間又變得輕佻而放滂,不僅心中一陣唏噓;這世上,若說有什麽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想必他家太子哥號稱第二,就沒人敢自稱第一了。
玄玉麒搖晃著身子走了進來,遠遠就看到那個搶了他飯碗的十三皇子正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一時間卻還是有些惱怒的握繄了拳頭。
來到玄玉碩麵前,玄玉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禁軍統領,十三皇子,這青天白日的,你不在宮中當差,倒是好雅興,跑到太子殿下的宮中來乘涼來了啊!”
玄玉碩還在神遊太虛之間,好不容易回神,忙接口答道:“一大清早天氣還不太熱,不用乘涼!”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玄玉麒臉皮子氣得一陣痙攣,玄玉碩卻傻眼的看著他,完全的莫名其妙。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這是幹嘛?六皇弟,今兒你怎麽有空來我這鹹賜宮了?難道真的是太閑了?要不然你也跟我下兩盤?”玄玉邪笑著伸手邀請。
玄玉麒看了一眼棋盤,並沒有其他勤作,隻是笑著坐在一旁說道:“下棋這種風雅之事,太子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玉麒在這方麵,天資愚鈍的很呢!”
“哦?那六皇弟在哪方麵比較擅長?不如咱們改日切磋一下?我一定奉陪。”
剛剛咽下的惡氣卻再次被挑起,太子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說他這個六皇子沒有他聰明?什麽都不會嗎?
想到這裏,他胸中氣結,卻還是隱忍著沉著臉說道:“既然太子都已經提及了,那皇弟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