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蘭馨罪該萬死!”

“怎麽了?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凝霜起身打算攙扶著,但蘭馨卻畏縮的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凝霜遲疑不解之時,宮外傳來一人尖銳的嗓音劃破了這份詭異的沉靜:“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福安,出了什麽事?你這麽沒頭沒腦的說的些什麽啊?”凝霜攏眉低語。

“娘,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

“皇上怎麽了?”凝霜一下子白了臉,從貴妃椅上起身,伸手扯住福安的手不停的問著。

現如今他還不能有事,玄玉邪的位置不穩,普賜帝決不能在這時候出現任何紕漏。

被凝霜搖晃的差點散了架子的福安忍著幾欲嘔吐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說道:“娘娘,不是皇上怎麽了!”

鬆了口氣,凝霜又巋然倒在椅子上,不悅的說道:“剛剛明明就是你說皇上不好了!”

“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說……皇上剛剛已經下旨,準備廢黜太子之位了。”

“什麽?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怎麽可能?皇上怎麽會在這時候做出這種事來?”凝霜再次起身,腳步紛乳的朝著殿外衝去。

“娘娘,您等等奴婢,您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出去啊!”蘭馨在身後大喊一聲。

凝霜終於在門前止住腳步,俯身看著自己一身雪白,馬上深吸了幾口氣叫道:“福安,備轎!蘭馨,給本宮更衣,我要去見皇上!”

“娘娘,恐怕您這時候去了也已經晚了,奴才聽說,今兒一大清早,朝堂之上,一半的人要求皇上廢黜太子,皇上拗不過,所以就……”

“一半的人?那另外一半呢?太師他怎麽沒有攔著?”凝霜一拍桌案吼著。

蘭馨飛快的為她挽起長發,卻又小心翼翼的將她頸後那點點紅痕恰到好虛的遮掩下去。

而後再次心細如發的為她換上一身厚重又領結高束的襦裙,重新將她身上的痕跡遮掩下去,這才退到一旁。

凝霜狠狠的捶打著桌麵叫道:“太師到底在做什麽!”

“回娘娘,今兒早上太師隻怕也是自顧不暇了!”福安將自己打聽到的一切都細細道來。

凝霜五指尖銳的劃破了桌案,指甲有些酸痛盡劈而不自知:“你說申屠豹當朝參了太師一本?”

“是,聽說是為了昨日之事,說太師護駕失禮,讓皇後娘娘與太子受驚,讓皇上龍澧受損;以至於太子鑄成大錯……”

“那皇上呢?皇上難道就沒有袒護太子嗎?”凝霜再次惱火的捶打著桌麵。

她太掉以輕心了,她以為將申屠柔媚送進庵堂,申屠豹就會有所收斂的安靜一陣子,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福安看著她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氣,馬上低聲說道:“娘娘,你也知道,皇上昨兒去欽天監九轉臺就是為了避禍,可如今都被太子搞砸了,他惱火嘿來不及呢!”

聽到福安的話,凝霜再次無力的捶打了桌麵。

蘭馨看在眼中,馬上說道:“娘娘,不然奴婢以為,咱們現在去見見皇上,說不定還能做點什麽……”

“嗯,蘭馨的話言之有理,福安,備轎吧!本宮親自去見皇上!”

福安驚魂未定的看著凝霜,而後點著頭將她攙扶出去……

淳於宮殿外,凝霜才剛剛下了轎子,迎麵就差點與另一人相撞,抬起頭來,卻看到那一身紮眼的團金牡丹,瞇起眼睛盯著來人。

黎貴妃似乎也早已看到凝蝶,卻是不甚情願的微微躬身施禮:“皇後娘娘!”

“……黎貴妃,今兒這麽殷切的想要見皇上,又是為了哪般?”

黎貴妃聽到她的話,不滿的翻著白眼說道:“臣妾不過就是聽聞皇上昨日受了驚嚇,今兒一大早自然要來看看!”

“哦?是嗎?這麽說來,黎貴妃是不知道今兒一早你黎家的兄父兄子侄在朝堂上對皇上咄咄逼人了?”

黎貴妃聞言,臉色一變,馬上叫道:“皇後娘娘,宮裏的規矩可是後宮不得參政,你說這話,難道是想違背祖訓嗎?”

“違背?這句話不該是本宮問你的嗎?你堂堂一國貴妃,勾結外戚,把持朝政,逼迫皇上,這哪一條拎出來,可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皇後娘娘,難道你不知道無辜構想後宮嬪妃,也是罪加一等嗎?”黎貴妃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