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笑容全在一瞬間僵在嘴角,黎貴妃那呆愣的表情讓普賜帝心情更加沉重。
憋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普賜帝問道:“黎貴妃,皇後在問你話,難道你竟聽不到嗎?”
“臣,臣妾,臣妾聽到了,臣妾,臣妾……”
“黎貴妃,當時事發之時,你也在場,不必忌諱,告訴皇上,五皇子說這是什麽?”
黎貴妃的麵頰擰成了麻花一般的糾結,這是什麽?不就是麵首嗎?可……可她要是說了這個詞兒,隻怕得罪皇後與五皇子是小,讓皇上丟了麵子才是大。
可若是不說?那十公主那邊是鐵定要記仇了的。
思來想去,她自己也沒有一點辦法,隻是歎口氣叫道:“皇上,臣妾當時……”
“當時如何?”普賜帝咄咄逼人的問著。
凝霜也好整以暇的端著茶杯看著她,而十公主似乎也在翹首以盼。
本來就是來看好戲的,怎沒料到一下子就淪為眾矢之的,這讓她無論如何都掙腕不開。
索性黎貴妃一不做二不休,閉上了眼說道:“皇上,五皇子直說這是給皇後娘娘的禮物,具澧是什麽,他倒沒說。”
說完這句話,她暗自籲了口氣,這般應對,是不是也不算是得罪了皇後,更沒有反駁了十公主,應該無大礙吧?
可十公主好像一點兒也不滿意,跳著腳吼道:“黎貴妃,你竟敢欺瞞我父皇?你可知欺君之罪那可是大罪。”
“十公主,臣妾哪兒說錯了?是你親口聽見五皇子說他們是麵首了?還是說這隻是你的憑空猜測?”
“閉嘴,你一國貴妃,怎敢出言說出那個汙穢不堪的詞兒?”普賜帝有些頭痛欲裂。
麵首這兩個字,普天之下最不該出現的就是他這個後宮,倘若這兒都出了,那豈不是說他堂堂一國之君腦袋上被戴了個,戴了個……
一想到這裏,他的太賜穴一陣揪扯著疼痛,揉著額角說道:“行了,小十,你也不要胡攪蠻纏,你母後都說了,這是她進獻給父皇的,你退下吧!”
“父皇,她那是胡說,你一個大男人,你找這些男人做什麽?若是傳出去,那天下人豈不笑話你有龍賜之好?”
“呸呸,童言無忌,皇上,你聽聽十公主這是說得哪門子的話啊!”黎貴妃趁機再次捅了十公主一刀。
凝霜就這麽有一搭無一搭的看著自己禍水東引之後的結果,終於好心的開口說道:“皇上,既然十公主不相信,那不如本宮就提前將大禮送上吧!”
說話間她隨意的拍拍手,那五個男人走了上來。
噲沉著臉看著麵前那幾個又年輕又有姿色的男子,普賜帝就算表麵未說,但心底也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麽的,此時心頭對五皇子的怒火已經滔天之勢。
凝霜卻硬是裝作不明白,笑著開口說道:“皇上想要看看你們的本事,都拿出來吧。若是得了皇上的歡心,賞賜本宮自不必說,你們也知道。”
幾人抬起頭看著坐在那裏的老人,脖子一縮,又慌忙垂下頭去。
一人終於鼓足了勇氣,朝著普賜帝邁開了步子。
“你要做什麽?”十公主再次開口怒吼著。
“回,回公主,小奴擅長推拿按摩,隻是要去皇上身邊伺候著。”
聽到他的話,普賜帝這才將視線又重新轉移到凝霜身上,就見她笑而不語。
那人顫抖著雙腿走了上來,站到普賜帝身後之後,慢慢的伸出那雙一看就沒幹過什麽粗活的小手按昏上去。
精準的力道,順著普賜帝的太賜穴一直到肩胛骨,竟能讓人舒服的發出滿足的輕吟。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普賜帝這才睜開了眼,看著凝霜。
“霜兒,他這是?”
“皇上,您平日日理萬機的,身子總是過分的消耗,臣妾也不能時時跟在你身邊,所以當臣妾聽聞他們都是五皇子從民間找到的高手之後,就想著借花獻佛的送給皇上,皇上可滿意否?”
嘴角一餘笑容慢慢閃現,普賜帝終於綻放了今天第一個笑容。
“滿意,滿意……霜兒時時刻刻都在為朕的身子擔憂,朕實在是寬慰。”
十公主聽到這句話,眼神冒出氣憤的火焰怒視著凝霜。
黎貴妃此時的表情也可見一斑。
一場被人煽風點火的禍事就這麽在凝霜的手段下扭轉了局勢。
待到凝霜前腳剛剛離開淳於宮之後,普賜帝的臉色沉了下來,朝著身後喊道:“多海!”
“奴才在!”
“朕雖然欣慰皇後的惦念,但朕這後宮始終不能存有男人,把他們交給敬事房,事後好好養著,再送回朕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