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退下去之人,凝霜輕聲開口道:“你怎麽知道今夜十公主那兒出了事?”

“嗬嗬,小母後,我是誰?你這未央宮我可是時刻派人保護著,打從你一出宮的時候,我就一路跟著……”

看著玄玉碩得意洋洋的嘴臉,凝霜譏誚的揚揚眉頭,“哦?這麽說來,本宮還要感謝碩王對本宮的厚愛了?”

明顯聽出她的不滿,玄玉碩不敢再冒然開口。

玄玉邪輕聲說道:“小十這一次也該受到一些教訓了。”

“我隻怕她明日又要鬧到皇上那兒去。”凝霜歎口氣。

“不會,這種事怎麽說也算是醜事,她一個女兒家,還沒這麽大的膽子。”玄玉邪懇定的說著。

“你打算明日如何將這個……這個送到黎貴妃那裏?”玄玉邪似乎很是厭惡那個詞語,皺眉說了幾聲。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凝霜笑道:“我們的太子殿下不是一向最懂得女人的心了嗎?那你猜猜,本宮要如何將他送過去?”

皺眉看著眼前這個故意在跟他賣關子的女子,玄玉邪竟然隻會覺得可愛,而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第二天一大清早,黎貴妃這才剛剛躺下沒多久,宮門外有人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她一雙美眸有些猙獰的盯著門外,似乎很是惱火的說道:“沒長眼睛嗎?本宮才睡下。”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淳於宮那邊傳來了消息……”

一聽到這句話,剛剛的怒火頃刻間就煙消雲散而去。

黎貴妃披上單衣,伺候的嬤嬤拉開了房門,有人是急吼吼的衝進來,卻並沒有跪倒在地,隻是急的兩隻眼睛滴流乳轉,而後穩住心神說道:“娘娘,奴婢有要事稟告。”

黎貴妃看著她的表情,微微頜首,那宮人才慢慢貼上來,趴在黎貴妃的耳畔低聲說道:“娘娘,淳於宮傳來消息,昨夜皇上突然咳血,像是……已經病入膏肓。”

這麽一句話說出口,黎貴妃的雙眼一亮,馬上來了精神,大喊一聲:“來人,給本宮梳洗打扮,本宮要去淳於宮見駕。”

身旁伺候的老人立刻會意過來,急忙為她梳洗打扮。

黎貴妃精神抖擻的出了寢宮,行色匆匆的直奔淳於宮。

現如今消息還是封鎖的,她必須趁此機會幫助皇兒登上太子之位,這樣一來,即使皇上駕崩,她皇兒的皇位也定能穩操勝券。

可還沒等她的轎子出了端門,迎麵就看到一個小太監走過來,抬起頭看著她的轎子,低聲問道:“敢問是哪個宮的娘娘?”

“是黎貴妃!”嬤嬤威嚴的說著。

那小太監一聽,馬上躬身說道:“巧了巧了,奴才就是準備去找黎貴妃娘娘呢!”

“何事?我家娘娘現在要去見皇上,有什麽事等之後再說吧!”嬤嬤替她回絕著。

小太監卻馬上說道:“就是這件事,皇上有旨,今日他不舒服,誰也不見。”

突然聽到這句話,黎貴妃當眾挑開了簾子,冷聲說道:“本宮都不行?”

“娘娘,我們家公公讓奴才跟您帶句話,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現在可千萬不能適得其反啊!”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黎貴妃心裏盤算著,終於又將簾子放了下來,低聲說道:“行了,本宮知道了,回去吧!”

嬤嬤聞聽此言,馬上又吆喝著,“沒聽見嗎?送娘娘回宮!”

黎貴妃坐在轎中,心頭總是鬱結不平,皇上這時候閉門不見,到底是何用意?

轎子晃悠悠的朝著她的宮殿又折返回去,卻在端門的入口虛,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將她從轎子裏麵折出來。

黎貴妃扶著頭上的妃冠吼道:“出了什麽事?”

“大膽奴才,黎貴妃的轎攆你也敢驚擾,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外麵的聲音一直在怒斥著,卻突然聽到一聲細柔的略帶哭腔的聲音:“娘娘,娘娘救命啊!奴可算是找到你了,娘娘,救救奴啊!”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聽過,黎貴妃坐穩了身子,慢慢的挑開幔帳。

轎子前麵此時正跪著一人,滿臉的塵土之色,但那雙眼睛卻是褶褶生輝卻又哀怨驚恐的看著她。

“娘娘,救命啊!娘娘!”

那人一身雪衣已經變成了塵土之色,臉上也沾染了些許灰燼,朝著她伸出手,那悲戚的哀嚎聲讓她一陣心跳加速,突然想起什麽,哆嗦著嘴角說道:“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