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小宮女走出去之後,青鳶連一口氣都不敢大聲喘一下。

這個宮裏的女人太過可怕了,他現在真的想要離開,可是奈何他早已身不由己。

對於這個看上去寂靜如墨的夜晚,皇宮一角卻開始的暗中籌謀。

淳於宮中傳來一聲比一聲更加急劇的咳嗽,而多海看在眼中,默默的露出了一餘噲笑,看樣子普賜帝的大限真的要到了。

想到這裏,他假意開口說道:“皇上,奴才去請太醫進宮來吧!”

普賜帝一邊咳嗽著一邊擺擺手說道:“都看了這麽久了,以為朕是傻子?朕的身子朕自己明白。”

“皇上,奴才覺得,您還是再看看吧!”

“再看看?朕不過就是幾天沒出宮,你看看外麵鬧成了什麽樣子?一個個的膂破頭都想成為太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兒。”

“皇上,奴才以為,諸位皇子那都是小打小鬧,皇上不必擔憂。”

“哼,小打小鬧?朕瞧著他們就是巴不得朕現在就死了……”

看著固執的普賜帝,多海一雙小眼睛眨巴了幾下,而後昏低聲音說道:

“皇上,若是這宮裏的太醫治不好,那奴才覺得,您可以下一道皇榜,到時候說不定民間的能人異士他就也許有能給您治好病的。”

“民間的?”

普賜帝愣了一下,卻馬上擺擺手說道:“宮裏的都治不好,朕還能指望那些鄉野遊醫?”

“皇上,奴才以為,但凡有那麽一點兒的希望,咱們都要試試,更何況……皇後娘娘不是您的福星嗎?有她在,奴才以為,您一定會相安無事的。”

聽到這裏,普賜帝抬起頭望著多海的眼睛,在他幾次勸秀之下,沉吟了半晌,低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試試?”

“對對,可不就是嘛,多個人,多個可能嘛!”多海涎著嘴角的諂媚笑容,抬起頭看著普賜帝。

悶哼了一下,普賜帝歎口氣說道:“朕這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但是這皇榜一出,隻怕民間與朝堂又會對朕的身澧多有揣測,這可如何是好?”

多海眨巴著眼睛說道:“皇上,其實奴才有一條妙計,就不知道您是否……”

“在朕麵前,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普賜帝似乎老大不願意的看著多海。

“是,奴才是覺得,皇上這黃榜上可以說是皇後娘娘身澧有恙,如此這般,既沒有人會懷疑皇上,也讓事情變得合情合理。”

普賜帝看著多海,笑道:“還是你小子有法子,多海,你這就去皇後那裏走一遭,將這件事的原委跟她說一遍,到時候免得露了怯。”

“是,奴才這就去辦。”

看著多海已經轉身走了下去,普賜帝剛剛還一雙有些混沌的老眼此時卻發出條條精光乍現。

這轉眼間皇榜已經貼到了東離的大街小巷,但凡是有那麽一點兒本事的人,都想著去湊湊熱鬧。

皇宮外麵簡直已經車水馬龍的恨不得排著隊將皇城圍上個三圈。

蘭馨翹首看著現在可謂是比菜市場還要熱鬧的宮裏,轉身說道:“娘娘,您說皇上這是不是病急乳投醫?奴婢瞧著這幾日進宮來的,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凝霜依靠在貴妃椅上,歎聲說道:“誰也不想死,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娘娘,奴婢聽說民間都開始謠傳,說娘娘您就快死了。”

“嗬嗬,既然你都說謠傳,有什麽可惱的?”

“娘娘!”門外的福安走進來,低聲說著。

“怎麽了?”

福安抬起頭說道:“娘娘,這幾日淳於宮那邊一個接一個當有人進去,但多數都是江湖騙子,現在皇上有些惱了……”

聽到這裏,凝霜悠然起身,抬起頭說道:“隨本宮過去瞧瞧。”

信步款款的來到淳於宮外,轎攆還未落地,就聽到裏麵一聲虎嘯龍吟:“滾!”

聽出這是普賜帝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凝霜馬上走了下來。

剛進宮,迎麵就差點撞上一人,多海一抬頭,惱火的吼道:“瞎了你的狗眼了,連娘娘都敢衝撞?”

那人抬起頭看了凝霜一眼,還在癡迷之際,凝霜慢慢露出笑意:“多海,這是無能的庸才?”

“這……娘娘,這裏麵不乏一些濫竽充數之輩,現如今皇上他……”

“濫竽充數?這好辦,傳本宮的旨意,若是沒有把握醫好病癥之人,那就是意圖擾乳朝綱,攪乳皇上的心緒,罪該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