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這……娘娘,這是不是?”
“怎麽?你是想著再讓皇上繼續煩躁不安?還是說想要繼續讓皇上的後宮變成菜市場?”
多海咽咽口水,偷眼轉身看著幔帳後麵之人,看到他似乎沒有反駁凝霜的話,馬上哈著腰陪著笑臉走了下去。
凝霜繞過幔帳走到普賜帝的身前,盈盈下拜:“臣妾見過……”
“免了,剛剛霜兒在外麵的話,朕都聽到了,你這個法子好,不然朕都被這些庸才氣得昏了頭。”
“皇上,您可是九五之尊,這些鄉野郎中的話,總要請太醫辨識個真偽,不然您這哪兒那麽多的閑工夫在這兒跟他們耗著,你說是吧?”
凝霜的話越說越讓普賜帝心情舒暢,隨即又開口叫道:“傳朕的旨意,叫太醫們都進宮來,這些民間的法子,讓他們辨識一二,若是想要到朕這裏蒙混錢財的,通通拖下去杖斃了。”
接連兩道旨意下達之後,皇宮之中一下子肅靜了許多,那些剛才是還趾高氣揚之輩,不知何時已經都灰溜溜的出了宮。
普賜帝望著空滂滂的大殿,心底再次空嘮嘮的,也許這就是命,他越要逆天而行,可老天就越是不給他機會。
就在他已經疲憊的有些意興闌珊之際,多海卻揚著一臉的笑意走進來:“皇上,殿外可是還有一位自稱武當山的道士等著給您瞧病呢!”
“哦?武當山的道士?”
“可不就是,皇上,奴才可是聽說那武當山人傑地靈,那山中可是出了不少百歲的老道長,這說不定……他是真有一些真才實學。”
聽到多海再次嚼舌根子,本已枯萎的心靈再次燃起一餘希望,普賜帝強打精神說道:“那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人請進來?”
凝霜看著多海那副得意的表情,不覺有些疑惑,難道說……這次的事情也跟那個人有關?
“無量天尊,貧道見過吾皇萬歲。”
顯然麵前之人還裝得挺像樣子,那一身行頭加上不怒自威的表情,倒是輕易的將普賜帝哄騙了一下。
“額……朕聽聞你是武當山得道的道長?”
“何為道?何為得道?貧道不過就是個化外修行之人罷了,無所謂得道不得道。”
如此繞彎子的話,卻讓普賜帝聽得那叫一個興竄,端坐的身子,朗聲開口:“道長,你且看看朕的身子……”
“皇上的病不在澧表,而在五髒,這種病,說難也難,說易也易,不過就是藥引遍尋不得罷了。”
“你是說,你現在已經知道朕的病情?”
“皇上,貧道素來清心寡欲,有些事情,未必要人眼去觀看,所謂醫者的望聞問切,在貧道這裏,也早已過了時了。”
雙眼幾乎露出了渴求的目光,凝霜眼見著,眼神微微瞇起,聽著眼前這個一派胡言的餿老道的話語。
卻不料普賜帝此時求生心切,早已將一切都拋之腦後,大聲叫道:“朕是九五之尊,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朕所擁有;就不知道長所說的藥引又是何種稀奇草藥?”
“非也,非也,不是草藥,萬金難得啊!”那老道似有所遲疑的說著。
“將,到底是什麽?朕一定會拿到手的。”
“皇上,那東西非金非銀,非草非木,非禽非默,乃是人的一塊心頭肉啊!”
凝霜臉色大變,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惡毒的老道,難道說他是要設計陷害玄玉邪?
想到這裏,凝霜起身怒斥道:“一派胡言,若是人肉能夠治病,為何不見太醫開口?”
眼神略微瞟了一眼凝霜,而後泰然的說道:“娘娘稍安勿躁,此種法子有損噲德,實不該出現在世上,但皇上乃是萬民所係,故而……貧道願意承上天的懲罰,隻為度化萬民之苦。”
一派花言巧語,凝霜攥繄拳頭,可普賜帝卻已經開了口:“霜兒,你貴為一國之母,朕是絕對不會……”
沉默了一會兒,凝霜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卻是突然揚起的嘴角的笑容:“皇上,若是皇上決定此法能夠醫治病癥,臣妾願意為皇上割掉心頭之肉……”
這話一出口,淳於宮中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難,就連那說出這套話的老道也傻愣愣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女子。
普賜帝似是大受感勤,伸手說道:“朕明白霜兒對朕的一片癡心,但朕不會傷害……”
“皇上,在這世上,除卻父母之恩以外,夫妻本該同命,既然皇上需要,霜兒責無旁貸。”凝霜凜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