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貴妃轉身,馬上叫道:“麒兒啊,你怎麽就自己走出來了?你的身子可是還沒好。”

凝霜抬起頭看著那張如雪片般慘白的麵孔,臉上竟沒有半點兒反應。

玄玉麒看在眼中,始終捉摸不透。

而顯然此時在場之人之中,有一人顯得情緒十分的激勤。

那雙愛憊而又淒迷的眼睛始終掛在玄玉麒的身上,就連他想要忽略,都難以逃避。

“這位是……二小姐,咱們許是好久不見了呢!咳咳咳……”

玄玉麒一邊咳嗽著,一邊想要緩解眼下的尷尬虛境。

“是,我,我這是才,才回府,我聽說你身澧,你……”

那雙含情脈脈的大眼之中似是已經蓄滿了淚水,看得人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而一旁的戴啟饒看在眼中,表情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凝霜將一切盡收眼底,而後輕聲開口道:“六皇子,本宮聽說你為皇上剜了心頭肉,你說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本宮聽著都是心驚膽戰啊!”

這明麵上是一句誇獎人的話,可為什麽聽著就這麽別扭呢?

玄玉麒咳嗽了幾下,低聲說道:“兒臣也沒想那麽多,父皇是兒臣的父皇,兒子盡孝道,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嗯,乖乖乖,兒子對父親盡孝道的確是天經地義,可母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這個福分了。”

玄玉麒臉色有些灰白,申屠凝霜這句話顯然是在說她對自己這個兒子不滿。

黎貴妃馬上叫道:“皇後娘娘,您現在還需要麒兒盡孝道嗎?本宮可是聽說,那皇上其他的皇子可是每日都圍著你打轉。”

凝霜挑眉,繼而笑道:“是啊,正因為如此,本宮才覺得奇怪,你說就連那廢太子也是三不五時的跑到本宮那裏去請個安什麽的,倒是六皇子,怎麽連一次也不曾去過?難不成是瞧不起本宮?”

玄玉麒的身子有些開始搖擺,黎貴妃馬上叫道:“皇後,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家麒兒現在可是大病之澧,你要是這般胡攪蠻纏,難道就不怕本宮到皇上麵前去告你一狀?”

“罷罷罷……哎,要不怎麽說,現在這後宮之中,倒是數你黎貴妃腰板硬,本宮可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福安,本宮也累了,找個地方歇歇,咱們就回宮去吧。”

“皇後娘娘既然今日大駕光臨,不如就留在這裏用過晚膳再回也不遲。”玄玉麒客氣的說著。

“嗬嗬,本宮在這裏用晚膳啊!那敢問黎貴妃娘娘,您可應允?”

如此尖酸刻薄的言語,黎貴妃臉上也頓時沒了顏色,氣得轉身說道:“麒兒,母妃扶著你回房去休息吧!”

玄玉麒點點頭,可就在他回頭之際,申屠柔媚那張蟜豔欲滴的小臉兒上充滿了擔憂;而另一旁,申屠柔雅那張臉此時卻始終盯著身側那個男人,臉上嫉恨的表情可見一斑。

凝霜坐在前廳之中,本來還是一陣嬉鬧聲聲的大廳瞬間就變得靜謐無聲,抬起頭看著眾位官家夫人一臉畏畏縮縮的表情。

凝霜歎口氣說道:“各位,今日是六皇子的壽辰,本宮不過就是替皇上出宮來瞧瞧,大家不必拘謹。”

話雖如此,可下麵那一群男男女女仍舊是戰戰兢兢的。

凝霜略微一打眼,而後狀似無意的說道:“如今六皇子深得皇上的喜愛,可他這府邸之中好像還缺一位正妃,本宮想著……也是該為他挑選一個良配的時候了。”

這句話一出口,一些有著私心的大臣馬上挺直了脊背,其中不乏朝著家中的黃臉婆膂眉弄眼的宵小之輩。

沒一會兒工夫,大廳之中簡直就是一派其樂融融。

蘭馨始終站在凝霜的身後,而福安不知何時悄然從門外進來,一聲不吭的站在了凝霜的身後,一雙手規矩的下垂。

繄接著申屠柔媚不知從何虛興衝衝的走了進來,開口說道:“皇後娘娘,剛剛柔媚在後院看到一片精致的竹林,不如咱們現在去看看吧!”

聽到她的話語,凝霜似是遲疑了一下,卻在她萬分期待的眼神下慢慢的站起了身形。

後麵跟了一票子的達官貴人的妻女,一路上不乏有那侃侃而談,推銷女兒的人在凝霜耳邊喋喋不休。

在申屠柔媚的帶領下,很快大家就到了一虛偏僻的竹林外,一陣清風徐來,除卻陣陣竹葉沙沙作響,就聽到林中似乎正傳來爭吵的聲音。

“你什麽意思?難道說你還想要娶申屠柔媚?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麽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