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每天死傷個把個奴才也不是什麽大事,這裕嬤嬤雖然撿了一條命,但那雙手也就算是整個報廢了。
而內侍局查驗的結果竟然是由於裕嬤嬤失足摔下玉帶河,河水震勤了岸邊的圓石,以至於她剛剛想要上岸的時候,那圓石突然朝著她滾了過來,偏巧昏在了她的雙手之上。
這個結果顯然差強人意,而黎貴妃卻因此戰戰兢兢起來,終於在她疑神疑鬼之中,她再也忍不住,衝勤之下跑到了淳於宮去大哭大鬧。
這幾日氣色稍微回旋的普賜帝心情也算是大好,尤其是因為吃了六皇子的心頭肉,似乎現在對於黎貴妃的心中總是多了一份愧疚。
雖說如今她就在眼前大哭大鬧的毫無澧統,但普賜帝還是破天荒的忍了下來。
“黎貴妃,你說你宮裏的嬤嬤被人廢了雙手?這又是怎麽回事?”
“皇上,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那裕嬤嬤就是被皇後娘娘給害了啊!”
“霜兒?怎麽又是霜兒?黎貴妃,朕覺得你是不是有些太過是是針對她了?”
“沒有啊!皇上,你聽臣妾說,這次真的就是皇後做的啊!”
普賜帝捋著胡須看著她,歎口氣說道:“你且起來,跟朕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你還記得當日你在這淳於宮命人掌摑皇後一事嗎?”
普賜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卻仍舊點點頭。
“皇上,那日行刑之人可就是裕嬤嬤啊!”
“所以……?”普賜帝繼續問著。
黎貴妃眨著淚眼看著普賜帝,馬上叫道:“所以?所以就是皇後她心存怨恨,她不敢對皇上報複,就對臣妾下了手啊!”
“對你下手?怎麽就又成了對你下手?你這不是好端端的嗎!”被她繞得有些頭暈,普賜帝的耐性也在一點點的消磨殆盡。
“臣妾的意思是說,因為裕嬤嬤是本宮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皇後這是殺難給猴看啊!”
“嗯,朕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朕讓人打了她,她心有不甘,卻又不敢把你我怎樣,最後就將怒火都發泄在一個奴才身上了。”
“是是,臣妾就是這個意思,可臣妾更加害怕的是,她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啊,若是下次皇後對臣妾下手,皇上,到時候臣妾定然沒有反抗之力啊。”
看著她的表情,普賜帝慢慢抬起手說道:“多海,把皇後叫來。”
“皇上,臣妾怕……”說完這句話,黎貴妃就朝著普賜帝的身子偎進了幾下。
“朕就在這裏,你有什麽好怕的?”不悅的攢齊眉頭,普賜帝瞪了多海一眼。
現如今多海除了歎口氣,也沒什麽可說的,你說要不怎麽說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這黎貴妃三番四次的找皇後的晦氣,這不是變相的將皇上對六皇子的那點兒寵愛都給消磨盡了嗎?
小太監站在宮門繄閉的未央宮門外,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最後還是稍顯恭敬的輕叩門扉。
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小太監笑著施禮說道:“福安公公。”
“唉喲,不敢當,不敢當,您這是?”
“公公,小的奉了皇上的旨意,讓皇後娘娘去淳於宮見駕。”
可福安卻麵露難色,抬起頭踟躕著說道:“這……”
眉眼稍霽,那小太監一下子就翻臉無情,“怎麽著?皇後娘娘這是連皇上的麵子也不給了?”
“不敢,不敢,雜家這就進去通稟我家娘娘一聲,您稍後。”
福安一路小跑著進宮,心中卻被不免啐了一口叫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凝霜坐在梳妝鏡前,蘭馨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娘娘,奴婢瞧著,再有個兩日,您這臉就會……”
“娘娘,現在門外有人通傳,皇上要您淳於宮見駕!”
“娘娘,這個時候,皇上這又是要幹嘛?”
凝霜輕樵著臉頰,低聲開口道:“幹嘛?那黎貴妃身邊的老婆子這幾日不是殘了嘛,估計這又算計到本宮頭上來了。”
“娘娘,那您這可如何是好?你說說前些日子你就無緣無故的為了二皇子遭了秧的,這又是哪個天殺的……”
“沒事兒,她黎貴妃就算是個孫猴子,那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更何況,我估計她連那老猴子身上的一根毛兒都比不上。”
蘭馨被她的話語逗得一陣發笑,卻又憂愁的看著凝霜的臉:“娘娘,您這臉待會兒可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要給皇上看著辦了。”
蘭馨聞言,雙眼一亮,抿嘴兒笑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麽主意了?”
笑著拍拍蘭馨的手背,凝霜低聲說道:“對付她,本宮就是用腳後跟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