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值得信任?那你覺得,本宮該信任誰?”
“奴,奴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殿下,奴聽聞申屠家大小姐在進宮之前與六皇子情意綿綿,奴隻是怕……怕她是六皇子那邊派來的……”
“奸細?你覺得本宮的凝兒與玄玉麒有關?本宮自己的女人,好像還翰不到別人懷疑吧?再說玄玉麒,他也配與我的凝兒相提並論?”
雖然知道皇後在玄玉邪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但親口聽他說出來,女子仍舊有些心酸,低下頭說道:“奴知錯了。”
“本宮不瞞你,就是因為本宮將你視作本宮的親人,你該知道,我的心從來不在你身上。”
雖然這話有些殘酷,但女子還是點點頭,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主子,奴早已釋懷,奴不過就是好奇罷了,今日奴明白了。”
“她是我的人,從頭到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記住,我的人,不許別人詆毀,更不許……別人懷疑。”
“是!”
“你……下去吧,還有,玄玉麒那邊,你務必要派人盯住了。”
“主子,若是他有什麽勤靜,咱們是不是要阻止?”
“不必,暫且一切都讓他順風順水……”
聽到這句話,女子愣了一下,玄玉邪睨目淡笑:“怎麽?我說的不清楚?”
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女子不敢忤逆,連聲稱是,最後退了出去。
擺弄著手上的茶杯,玄玉邪冷笑:也許最後的決戰不久就要開始了。
初入兗州,玄玉麒被眼前的慘狀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麵對大批的流民與仍舊在不停上漲的固城湖水係,他竟然有些畏懼的不敢進城。
麵對前來迎接的官員,更是敷衍的說道:“本殿覺得還是在城外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比較好,畢竟……本殿是來此地澧察民情的。”
百官連聲稱讚,但心頭誰不清楚,這位六皇子是打算看著苗頭不對,第一個撤離出去。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玄玉麒揉著疲憊的眉頭,抬起頭叫罵了一聲:“這兗州為何會如此危急?若當初本殿知道,也不會冒險前來。”
“六皇子,這,這其實前些日子大雨停滯之後,疏通水道,已經快要成功了;可奈何這賊老天,它就突然又下了雨,所以水勢再次暴漲。”
“又下了雨?那為何不早告知?若是知道,本殿就會在路上逗留一陣子,等到這雨季過去,河水慢慢下降再說……”
頭上冒了冷汗,這是什麽話?過了雨季,沒了水患,誰還管你六皇子來不來啊?
“六皇子,說實話,現在雖然是有些兇險,但是這也是最好的收買人心的時候。”
玄玉麒聞聽,皺眉開口道:“本殿知道,隻不過這萬分兇險之事,本殿心中也有些擔憂。”
“六皇子不必擔憂,咱們已經設下層層關卡,定然會保證六皇子的安危。”
玄玉麒眨著眼,看著麵前那個一直對著自己點頭哈腰的官員,伸手招呼道:“你過來。”
那男子攢著一臉笑意走了上去,玄玉麒昏低聲音說道:“將這些年兗州府的賬簿拿來,記住,本殿要的是最為詳盡的賬簿,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抬起頭顫巍巍的看著麵前之人,心中一陣哀嚎,看來他這次是遇到了一個貪得無厭的大老虎了,就不知道他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那點兒芝麻綠豆的財富,可能入了這位的眼?
夜燈昏暗,玄玉麒端著一本賬簿在燈下看得髑目驚心,小小一個兗州知府這些年竟能搜刮如此之多的民脂民膏,可想而知這兗州平日的富碩。
門外走進一人,低聲說道:“殿下,夜深了!”
“外麵的雨水可曾又轉小的架勢?”
“回殿下,雨水還未有緩解,聽聞城北臨山的地方又發生了一次坍塌。”
“可有人員傷亡?都是如何虛置的?”
“……殿下,死了十幾個人百姓,重傷了數人,但是現在兗州城內醫藥糧食匱乏,所以就……”
玄玉麒聞聽,眨眨眼說道:“把那個兗州知府叫過來。”
“殿下,夜已深了,我看要不然咱們明早在……”
“你懂什麽?這件事刻不容緩,叫你去做,你便去做!”
被玄玉麒一聲嗬斥之下,那人慌忙舉著雨傘退了下去。
片刻後就聽到一陣呼哧帶喘的聲音,一人舉著傘喊道:“六皇子,下官來遲,還請六皇子息怒。”
臉上掛起了和煦的笑容,玄玉麒親自起身邁步走到兗州知府身前,雙手將他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