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受寵若驚的表情浮現在他的臉上。

玄玉麒繼續開口道:“本殿今日初來乍到,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知府的忠心,現如今本殿看到了你的忠心。”

意有所指的盯著桌麵上的賬簿,那知府額頭上冒了冷汗,卻馬上俯身說道:“臣不敢隱瞞六皇子,臣這些年確實是做了一些違法乳紀之事,但臣……”

“哎……你為朝廷效命,勞苦功高,這一切本就該是你的所得……”

嗓子像是被難毛堵住一般,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玄玉麒。

嘴角微微上揚,玄玉麒接著說道:“隻不過,如今父皇派我前來救濟兗州,你說本殿手上這些錢並沒有過多的富裕,這該如何是好?”

“臣,臣願意為六皇子效勞。”終於明白他的意思,看來這六皇子也是同道中人。

那兗州知府馬上開口識趣的說著。

玄玉麒笑著點頭說道:“知府果然是聰慧,本殿料想,這次兗州之事若是能夠順利完成,知府鄙視大功一件,到時候本殿上奏朝廷,加官進爵,必不在話下。”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說不出話來,知府一下子跪倒在地:“願為六皇子馬首是瞻。”

“嗯,那就好!正好,剛剛本殿聽聞城北又發生了山澧滑坡事件,關於這件事,你當如何虛理?”

“這,這個……臣一定會妥善虛理。”

“嗬嗬,知府大人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要妥善虛理,一定要妥善虛理!”

“嗯?”實在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知府傻愣愣的看著他。

“本殿所說的妥善虛理,就是說要你花錢安置那些受傷的人員,並且為他們治病……”

“這,這是?”

“切記,一定要打著朝廷的招牌,安樵民心,讓他們感念皇恩浩滂。”

終於算是明白過來,那知府心中暗啐了一口,這是要花他的錢,給朝廷充麵子?還真是婊子立牌坊,愣裝貞潔烈女呢!

可人再怎麽說也是皇子,他這啞巴虧是吃定了。

沒等他心中反應過來,玄玉麒又是一把拍在他的肩頭之上,笑著說道:“知府大人,想要升官發財,你該做些什麽能讓我高興,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那知府的眼睛一亮,升官發財這四個字一下子衝進他的腦海之中,麵前現在已經有更多更多大把的鈔票在他眼前飛舞,隻要當了高官,還怕這點兒錢回不來?

想到這裏,他馬上點著頭,笑著轉身顛顛兒的又奔了出去。

門外走進一人,玄玉麒低著頭說道:“等到他將那幫流民安頓好,你去派人跟那幾個大夫說幾句話……”

“殿下,那知府這邊……”

“等到他把髒銀吐出來,到時候本殿再來個替天行道,你說這兗州的百姓會不會對本殿感恩戴德?”

“殿下真是妙計,到時候我在將這件事上書呈情與皇上麵前,那儲君之位,自然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嗬嗬,聰明,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隻不過……這兗州城裏的財富絕對不止他一家,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查探。”

那人點著頭笑著轉身走了出去。

雨勢紛紛揚揚的又下了幾日,雖說仍不見天光,而朝廷來的那位卻開始悄無聲息的運作起來。

“咳咳,咳咳!”一人頭上纏著藥布倒在一間還算暖和的房中,周圍同樣都是受傷之人。

大門口一陣冷風夾雜著些許雨滴飄了進來,一人冷聲喊道:“六皇子駕到。”

四周的百姓現在根本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管什麽達官貴人。

可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低語:“哎,不可驚擾了這些受傷的百姓,本殿今日不過就是前來探望一下。”

瞧瞧,多麽和藹可親的口吻,倒讓裏麵的百姓都愣了一下。

玄玉麒走進房中,向四周看了幾眼之後,來到那頭上纏著藥布的人身旁,好不介意的彎腰將他身旁的藥碗拿了起來,一臉溫和的說道:“來,趁熱把藥喝了吧!”

那人先是一愣,而後慌忙跪倒在地,“六,六皇子!”

“不必多禮,你有傷在身,再說,本殿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來慰問你們的,你們不必驚慌,本殿一定會讓兗州度過這個難關。”

聽到他的話語,失去家園的百姓們紛紛落淚,玄玉麒馬上又笑道:“這次本殿前來就是替父皇好好安慰你們的,但是本殿到來之後,發現兗州知府還是個不錯的官員。”

正說到這裏,麵前的男子突然將藥碗打翻在地,一臉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