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訝異的看著他,又悄然看著四周,從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上麵,玄玉麒似乎看出了什麽,麵色瞬間沉了下來,低聲說道:“你們到外麵去守著,本殿與這些百姓有些閑話想要獨自聊一聊。”

“殿下,您的身份可是尊貴的很……”

“一派胡言,父皇常說民乃國之根本,沒有根,又何來的基業?這些百姓就是皇家的根基,是我們不可或缺的重要人。”

聽著他的話,竟然有些年輕的婦孺開始淚眼婆娑。

眼見著自己煽情的表現已經到達得淋漓盡致,玄玉麒哼了幾聲。

那幾個侍衛馬上退了出去。

玄玉麒輕輕的拍拍那年輕人的肩頭,低聲笑道:“你放心,不管你說了什麽,本殿都會替你做主。”

“……六皇子,你,你真的能替咱們做主?”

“本殿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玄玉麒沉聲說著。

“殿下,殿下啊!這兗州知府並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知道暗地裏大家叫他什麽嘛?大家都叫他周扒皮啊!他在這裏這麽多年,民脂民膏不知道搜刮了多少啊!”

“你說什麽?此話可有證據?”

“證據?難道我們不是證據嗎?難道兗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是證據嗎?”

“你此話何意?”

“六皇子啊,這若不是平日他將朝廷下撥的修建堤壩的錢都虧空了,又何至於兗州大雨致使固城湖決堤,將咱們的家園衝毀了啊!”

“是啊,是啊!六皇子,他說的沒錯;這暴雨橫行之後,朝廷也是撥款賑災了,可這錢呢?錢昏根兒就沒用在咱們身上,那都被他周扒皮的私吞了啊!”

“你們說什麽?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六皇子氣得起身不停的轉悠。

“六皇子,草民冒死將這件事跟你說了,無非就是想要讓你替咱們申冤做主,到時候草民就是一死,也絕無遣憾了。”

看著跪在他腳下的男子,玄玉麒顯得惱火異常,朝著外麵大喊一聲:“來人,先將此人帶下去好生照顧,至於兗州知府,傳我的命令,徹查他的府邸,若真如他所言,到時候本殿一定會還百姓們一個公道。”

外麵走進來的人不由分說就將地上的男子攙扶起來,那份小心的勁兒,讓周圍的百姓心中一陣唏噓不已。

又在裏麵安樵了一陣子,玄玉麒終於邁著步子走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中,先前告狀的那名男子分明已經站在房中,臉上此時倒沒了那份落魄的表情,隻是低垂著頭說道:“爺!”

“嗯,你做得很好,這群愚蠢的刁民在你的鼓勤之下,已經對本殿是發自內心的感懷,待到我親手下旨送那個周扒皮進了閻王殿,本殿這份民心,也一定會傳達到天庭。”

“爺深謀遠慮,屬下佩服,您隻用了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讓咱們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兗州知府的所有;而又巧妙的將他作為最後的犯人繩之以法,這個法子實在是妙。”

“嗬嗬,不是本殿的計謀有多好,而是這些刁民本來就是頭腦簡單的很。”

看著玄玉麒得意的嘴臉,那人也跟著噲笑了幾聲。

大雨滂沱的夜色之中,幾十人蜂擁而至,趁著夜色將兗州知府的家底查抄了個底朝天。

周扒皮被關在大牢之中,哭天搶地的吼道:“六皇子饒命啊,六皇子,下官知道錯了,下官會給你更多的……”

原本是用來關押平日被他欺昏的百姓的牢房,此時卻諷刺的關著自己,周扒皮欲哭無淚的嘶吼著。

天窗外麵的夜雨紛紛揚揚的落了進來,夾雜著冰冷的雨滴,掛在牢房中那盞孤零零的小夜燈竟然北風吹得搖擺不定。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燈火乍然熄滅,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這讓周扒皮的內心更加崩潰,大聲喊道:“來人,我要見六……”

“嗤嗤,難道說周大人是嫌自己的小命活的太久了?你竟然現在還想要見六皇子?”

一道悅耳的嗓音響起,嚇得周扒皮腿一軟,把著牢獄欄桿的手心冒出一層冷汗。

轉身之際,正巧一道驚雷乍現,將他身後那條黑影映照的更外猙獰。

“娘啊!”周扒皮一陣鬼吼鬼叫,雙腿一抖,倒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尿液順著胯下不雅的流了一地。

對麵的黑衣人似乎滿是嫌隙的用手輕掩鼻息,而後低聲說道:“周大人,我年紀小,還當不了你娘。”

臉上的皮肉跟著不停的顫抖了幾下,周扒皮扶著圍欄嚎道:“你,你誰啊?”

“誰?該說……我是你最後的希望了吧?”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