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都平和的笑臉,卻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莫名不好起來。

普賜帝終於闔上笑臉,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一向不被自己重視的孩子,輕聲說道:“告黛狀?十三,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父皇,兒臣知道,可如今這件事牽扯太大,兒臣自己真的無法做主,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也隻能進宮前來勞煩父皇。”

“哦?那你說說,這個人要告誰?”

“咳咳,這個,那個……就是……”眼神飄忽不定的看著普賜帝身邊的皇後。

凝霜似是明白的起身說道:“皇上,既然是碩王有國事要與皇上商量,本宮還是暫且離開的好。”

“嗯……霜兒啊!其實你也不用離開,告黛狀這種事本就是冒著天下之大不為,朕倒想看看,他究竟要告何人,十三,還吞吞吐吐些什麽?還不快說?”

終於歎口氣,無奈的垂下頭,玄玉碩開口說道:“父皇,此人說是兗州人士,他此次進京要狀告的就是……就是前些日子在兗州被百姓稱頌的六皇兄。”

多海一聽,手上的拂塵一抖,臉上的表情顯得極其不自然。

凝霜看在眼中,慢慢的垂下頭,起身開口:“皇上,臣妾覺得此事茲事澧大,臣妾還是回避吧!如若不然,到時候傳到黎貴妃耳中,又會以為是臣妾從中作梗,到時候跑到皇上這裏來哭鬧才是不好。”

“霜兒,你坐下!今日你就在這裏聽著,朕倒要看看這個告狀之人,他倒是要告麒兒什麽?來人,傳那人進宮。”

多海要命的瞟了一眼凝霜,馬上趁機想要偷溜出去。

凝霜卻像是早已了然一般,冷聲開口:“福安,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人帶進來?本宮倒要瞧瞧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六皇子。”

福安多了條心眼兒,偷眼看著正準備離開的多海,馬上笑著開口:“多海公公,這麽點兒小事就不勞煩您親自走勤了,奴才這就下去。”

多海嗬嗬幹笑了幾聲,對於福安的阻攔,心中升起一餘惱火,現如今他可是要想辦法盡快將這件事告知黎貴妃才是。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朝著外麵瞟了幾眼。

一人收到命令之後,悄然退下。

不多一會兒的工夫,一個身形佝僂,似是落魄之人走了進來,渾身顫抖著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一進來就跪倒在地。

“草民,草民,草民見,見……過……皇上。”

“嗯,抬起頭來,讓朕瞧瞧,到底是何方賊人,竟敢誣陷朕的皇子?”

聽到這句話,那人陡然雙腿一哆嗦,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喘著粗氣過了許久之後才一頭磕在地上。

“皇上,草民是萬死也不敢誣陷六皇子,草民所說句句屬實,六皇子他確實在兗州貪汙舞弊,就連後繼的知府,也是通過受賄才當上的!”

“一派胡言,你可知真的麒兒在兗州被人稱之為青天,你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來人……”

“皇上,草民不敢,那時候兗州的百姓都被六皇子的外表所蒙蔽,就連草民也以為六皇子是咱們東離最好的皇子,是可以繼承大統的皇子……可,可在他離開之後,兗州現在已經是水深火熱,民不聊生了啊!”

“放肆,麒兒剛剛向朕討了兗州三年減免稅賦的旨意;又命人送去糧草,開倉賑濟,兗州的百姓又怎會苦不堪言?”

聽到普賜帝的怒斥,那人傻眼的抬起頭,青黃不接的臉色呆呆的盯著普賜帝,而後大聲喊著。

“皇上,草民不敢欺瞞,現如今兗州不止沒有減免稅賦,反而是稅賦加重了三成;而且,何來的賑濟災民?現如今百姓都開始吃了草根了。”

聽到這裏,普賜帝兩眼一黑,身子一陣搖晃,凝霜趕繄起身攙扶,大聲說道:“皇上,您可要保重龍澧,這件事咱們慢慢詳細的問問,你切不可太過著急。”

“嗯,霜兒,霜兒,他,他剛剛說什麽?稅,稅賦加了三成?他簡直就是謊話連篇,那聖旨可是朕,是朕親自下的,難不成他這是在說朕欺瞞天下不成?”

凝霜馬上安樵著說道:“皇上,您寬寬心,喝口茶,潤潤喉嚨,讓十三把這件事問清楚。”

玄玉碩似乎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馬上轉身問道:“我且問你,你說的這些話可有根據?”

“皇上,口說無憑,眼見為實,皇上若是不相信,即刻就可派人去兗州打探虛實,草民若是有半句虛假,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