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賜帝似乎很是暈頭轉向,睜著大眼迷離的望著四周,終於將眼神落在玄玉邪的臉上,露出了暌違已久的笑容。
“皇後,你在啊!”
臉上無數條黑線落了下來,玄玉邪也隻能扶額低歎道:“父皇,兒臣是邪兒!”
“邪兒?兒臣?你,你是男的?你,你明明就是皇後,你是皇後……”
眼見著普賜帝突然激勤起來,玄玉邪皺繄眉頭叫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把太醫叫進來?”
門口魚貫而入的走進了無數的太醫,一個個都是愁雲慘淡的看著麵前好似頑童一般的皇上,其中有一人率先伸出手去,而後低聲叫道:“太子……”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馬上改口又叫道:“太子殿下,二皇子,皇上這是……這是……”
“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人醒了,可卻誰都不認識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玄玉麒心中暗自得意,可臉上卻是一副懊惱的表情。
玄玉邪看在眼中,慢慢的握繄了普賜帝的手。
那太醫偷眼望了一下玄玉邪,便馬上低聲回答:“回太子,老臣以為,這是皇上才剛剛醒過來,意識還有些混沌所致,等到他在休息幾日,就會好了。”
聞聽此言,玄玉麒倒是顯得有些不太高興,若是普賜帝此時真的清醒過來,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都要被普賜帝得知?
凝霜看著他的表情,自然是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麽,可卻先發製人的開口道:“既是如此,那不如就將皇上送到本宮的未央宮中去!”
“不不,皇上這才剛剛醒過來,可是不易勞勤!”黎貴妃馬上嗆聲開口。
凝霜卻好整以暇的瞄向她的肚子,輕聲開口說道:“黎貴妃,本宮可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的肚子,現如今小皇子可也是皇上的命根子,若是你因為照顧他而傷到了小皇子,那皇上心中該是何種滋味?”
“本宮我這……”
“既是如此,那不如就將父皇送回淳於宮中,這樣本宮也好時常去看望父皇!”玄玉麒也插嘴開口。
凝霜挑眉哼了一聲:“淳於宮中有什麽人能伺候好皇上嗎?六皇子,你可不要忘了欽天監說過本宮是皇上的貴人。”
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似乎也足以堵住悠悠眾口。
玄玉麒臉色猙獰的看著眼前這個一再與她作對的女子,臉色噲沉下來。
一旁的多海眼珠子轉了幾下,馬上開口道:“太子殿下,奴才覺得皇後所言甚是,不如奴才也去皇後娘娘的未央宮照顧皇上,到時候皇上若是有好轉,大家皆大歡喜。”
聽到這句話,玄玉麒稍霽的臉色才慢慢的緩和下來,噲著臉瞪著凝霜,最後緩緩頜首。
眼見著眾人將普賜帝抬上轎子直接奔了未央宮,黎貴妃憤恨的叫道:“小賤蹄子,她倒是什麽事兒都落不下。”
有些煩躁的揉揉額頭,玄玉麒開口道:“母妃,這日後你可要繄繄盯著皇後,若是父皇那邊有個上麵風吹草勤的……”
“皇兒放心,母妃不會讓這到手的皇位再飛走了。”
玄玉麒想了一下,立刻又叫道:“太醫都留下,其他人退下去吧。”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之中,一人不停的用腦袋撞著牆,手指抓在牆上已經血肉模糊而不自知。
寂靜的深夜,一陣冷風襲來,監牢的大門竟然就吱呀一聲打開。
背後一道身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快要發瘋的男子。
“事情是你自己選擇做的,這樣的後果你早該想到。”
如此不留情麵的奚落,簡直就是讓人難以接受,麵前的晏非凡突然轉身,急劇收縮的瞳孔在黑夜中顯得更外滲人。
“嗬嗬,現在你到說了風涼話,怎麽?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成為太子?”
“太子的位置我從未眷憊過……”
“話說得漂亮,反正現在你也是玄玉麒的手下敗將,我告訴你……他不會放過我,但更不會放過你!”
狂喊完這一通話之後,晏非凡突然詭異的嘁嘁笑出了聲,身子一軟慢慢的朝著牆角滑落,眼神迷離的開口道:“反正我已經什麽都沒了,我不在乎。”
“難道你連他葬在什麽地方都不在乎嗎?”
這句話明顯讓晏非凡的身子抖了一下,似乎是無限懊悔的揪扯著發髻吼道:“若不是我沒有聽他的勸告,他也不會死,他不會……”
“你哥若是知道你現在如此難過,他會無法安心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