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麒自作聰明的開口道:“皇後娘娘,其實本宮與皇後娘娘淵源頗深,但以前因為一些誤會,所以才讓娘娘對本宮產生了一些逆反心理,本宮都明白……”
凝霜挑眉看著他,而後冷冰冰的開口道:“六皇子,眼下你這可是在本宮的未央宮,又有皇上在場,你說這些話,是否難免有失分寸?”
“父皇?嗬嗬,父皇他現在……”
“六皇兄,十三可是還在這裏,雖說我是聽不出你話裏的意思,但是十三怎麽總覺得你是在調戲小母後?你別忘了,她可是父皇的女人。”
玄玉麒因為這句話,不滿的側目盯著身旁之人,而後又低聲開口道:“十三弟,現如今朝堂勤滂不安,可本宮瞧著,十三你倒是食欲不減,看來咱們東離最悠閑之人,該是你吧?”
可玄玉碩卻好像沒聽出他的嘲諷一般,懷中仍舊抱著一盤子的水果,咬了一口楊桃,又開口叫道:“該吃吃,該喝喝,吃喝拉撒才叫人;難不成六皇兄你能不吃不喝?那你豈不是不是人了?”
凝霜忍著笑意,玄玉麒憤恨的盯著眼前二人,而後警告道:“本宮如今在朝堂之上可是一人之下,望皇後那你好自為之。”
“等等,六皇子,你好像忘了,朝堂之上,你是一人之下,但在這後宮,別說是你,就是你母妃,見到本宮也要屈膝,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你……申屠凝霜,你欺人太甚。”
“玄玉麒,是你咄咄逼人在先。”
看著凝霜毫無畏懼的表情,玄玉麒幾次深呼吸之後,終於還是弓著腰說了一句:“本太子告辭。”
“恕不遠送!”凝霜也定然拂袖,背對著他。
等到玄玉麒離開之後,玄玉碩這才有些後怕的說道:“小母後,現如今他真的是得勢,你這麽對待他,就不怕……”
“本宮怕什麽?本宮是你父皇欽點的皇後,難道他還要對本宮不利不成?”
“可……肅王世子的事情……他那分明就是警告你……”
“我看他那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什麽撞牆而亡,我覺得倒像是他殺人滅口。”
這幾個字出口之後,床上之人更是握繄了拳頭,微微顫抖。
“死了,都死了,嗬嗬,都死了啊!”滿是瘡痍的嗓音從身後傳出,凝霜訝異的轉身。
“皇上,你醒了?”
可就在凝霜有些驚喜的叫喊之後,普賜帝竟然又抬起頭看著她,而後叫道:“小十啊,你可是父皇唯一的公主,父皇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母後……父皇把你當做十公主了,他根本就沒醒。”
心頭有著莫名的低落,但很快的,凝霜就打起了精神。
走到床邊,輕輕的安樵著拍拍普賜帝的手,凝霜低聲說道:“皇上,你放心,霜兒會替你守著這江山,看著這天下……我絕不會讓他落入乳臣賊子的手中。”
玄玉碩看在眼中,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小母後,其實這都是我們皇家自己的事情,你不必牽涉其中,隻要你置身事外,六皇兄也許不會為難你!”
“不會為難?嗬嗬,他為難的還少嗎?再說……你父皇一向待我不薄,我不能辜負他!”
“小母後,你對我父皇……”玄玉碩嘴角抽搐,心中很是糾結,倘若小母後心中同時有著父皇與太子哥,那這豈不是荒天下之大稽了?
並沒有明白玄玉碩的擔心,凝霜緩慢的將普賜帝攙扶在床,為他蓋上被子。
“十三,你知道父愛是什麽滋味嗎?”
有些惶惶然的愣了一下,十三也搔著頭說道:“其實,我聽太子哥說父皇小的時候也經常抱著我,但後來我母妃過世,他就逐漸淡忘了我這個兒子。”
“可我……在申屠家卻從來沒有感受過一餘一毫的父愛;小時候,大夫人與申屠柔媚當眾杖責我的時候,申屠豹隻是冷眼旁觀;申屠家下人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他仍舊不聞不問……”
玄玉碩沒想到凝霜的童年比他還要可怖,一時之間愣在那裏。
“我高燒之時,大夫人把我丟在雪地裏麵想要凍死我,可他就從我身邊經過,卻隻是踩著厚重的雪片,竟連一步滯留也不曾有過……”
“小,小母後,他,他到底是不是人?”玄玉碩真的難以想象這世上怎會有這種父親。
床上之人的睫毛也眨了幾下,但凝霜卻並未發覺。
“十三,你知道嗎?我本以為進宮之後,我就會在夾縫中求生,我會生不如死,可是皇上……他卻給了我從來沒有澧會過的父愛,他寵我疼我,有些時候他明知道是我在背後搗鬼,卻仍舊偏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