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凝霜的視線看了過去,蘭馨低聲說道:“娘娘,這九幽臺,奴婢還記得當初您讓護國公一家子可是圍著它轉了一晚上,結果都凍壞了身子!”

“嗬嗬,是啊!這九幽臺與本宮,也可謂是淵源頗深啊!既是如此,那不如本宮就拿它重溫舊夢吧!”

聽到這句話,蘭馨與福安相互看了一眼,娘娘這又是有了是嗎新花樣了?

夜半寥寥之際,一條人影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從琉璃宮裏爬了出來,一路狂奔著朝著某個地方衝了過去。

早已漆黑一片的未央宮,卻偏偏有一虛在亮著光芒。

那人扯著身上渙散的衣服,直接敲響門扉。

“誰?”一聲清脆的嗓音從裏麵傳出來。

“好,好姐姐,救命,奴是青鳶!”

像是早已料定了一般,房門扯開一條門縫兒,青鳶跟猴子一樣一貓腰鑽了進去。

麵前遞過來一條熱帕子,青鳶都反應不過來,胡乳的在臉上抹了一把。

耳畔傳來輕笑之聲:“本宮還以為青鳶在黎貴妃那裏逍遙快活的都快把本宮這個主子給忘了呢。”

青鳶抬起頭,嚇得手上的帕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像是沒有磕膝蓋一般,直接跪倒在地:“皇,皇後娘娘!”

“嗯,還不錯,還知道本宮是誰!”

“娘娘,瞧,瞧你這話說的,青鳶就是忘了自己的娘,也絕對不敢忘了娘娘您的!”

“你連你娘都敢忘?”凝霜臉色不善。

青鳶一腦門子的官司,咬咬牙低頭說道:“不,不能忘,老娘自然不能忘。”

“那就是要忘了你兒子了?”說完這句話,那刺耳的譏笑聲讓青鳶心裏也不太好受。

沙啞著嗓音說道:“奴,奴不敢,奴是什麽身份,怎能有自己的孩子?”

“怎麽不能?替本宮辦完最後一件事,本宮就給你一筆錢,你回到民間做個小買賣,找個勤勞樸實點兒的好人家女子,成親生子去吧!”

沒料到到了這個時候,皇後竟然還會承諾放他出宮,青鳶有一瞬間的恍惚。

凝霜看在眼中,有些艱澀的勾起嘴角說道:“別這麽看著本宮,其實本宮心裏也有虧,稚子無辜這話,本宮時刻銘記在心,但黎貴妃肚子裏麵那個……本宮不能留,也算是本宮虧欠了你。”

雖早已明白,但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兒,青鳶心中也不好受,但卻還是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娘娘肯放了青鳶一條生路;而且還在今夜黎貴妃起了殺心之前讓青鳶活著逃出琉璃宮;青鳶意識無以為報,那孩子……自當是與青鳶無緣吧!”

凝霜微微頜首說道:“既是如此,你暫且隨福安在本宮這裏藏些日子,待到讓你再演最後一出戲,本宮保你平安無事出宮。”

“謝娘娘!”

凝霜眼見著蘭馨將青鳶送了出去,這才起身問道:“福安回來沒有?”

“回娘娘,總管還未回來!”

“那就再等等……”

約莫過了三盞茶的工夫,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推門進來,彎腰說道:“娘娘,奴才都已經辦妥了。”

“嗯,你下去休息吧,記得通知多海,讓他明兒早去琉璃宮請安,至於他該說些什麽……”

“娘娘放心,奴才剛剛回來的時候,已經讓蘭馨都交代下去了。”

凝霜轉身看著福安,而後笑著招手說道:“福安,本宮且有句話讓你留著……”

“娘娘您說!”福安恭敬的洗耳恭聽。

“福安啊!你跟蘭馨一直對本宮忠心耿耿的,本宮都記在心裏,若是日後本宮好了,自然不會虧待你們;但若是……本宮有個不測,你們就去太子那邊吧!料想看在本宮的薄麵上,他也會護著你們兩個的。”

福安暗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腹誹,娘娘今夜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好端端的就生出不測這話道道來了呢?

可看著娘娘那意思,似乎也沒想跟他解釋,福安隻能一邊敷衍的笑著,一邊心裏暗自揣度著。

天剛蒙蒙亮,凝霜就穿戴整齊的帶著蘭馨與福安朝著九幽臺而去。

而此時的福安心頭是越來越不安,這九幽臺現在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閻王殿前麵的斷頭路,娘娘怎麽自己個兒跑來了?

身後的腳步聲時重時緩,凝霜轉身看著福安那張皺在一起的麵孔,卻在此時露出決然的顧盼生輝的笑靨。

“福安,你剛剛說現在朝堂上都在高呼著要上六皇子代替皇上登基,是嗎?”

“……這,是,奴才派的人回來說的,看樣子應該是黎貴妃與六皇子一手編排的,而如今太師與二皇子被太子幽禁,所以其他黨派人士,也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