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那皇上可是還在宮裏等著您的消息呢!”
多海站在玄玉麒的身後,雖說他現在已經不再看好眼前這個男子,但是裝裝樣子,總比他知道自己背叛,派人滅了他的好吧?
玄玉麒眼神糾結的看了一眼多海,那黎沐風是什麽意思?他沒派人?那到底是誰?假若不是黎家人出手,他若是能保住黎家……
“太子,皇上可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您可得好好想想,皇上派老奴來是為了什麽!”
玄玉麒猛然回神,看著多海眨巴著那一雙狡詐的小眼睛。
是啊!這可是普賜帝對他的考驗,他若是現在臨時反悔,隻怕普賜帝會當場派人將他一同滅了,到時候他可就再沒有絕地反擊的機會了。
想到這裏,玄玉麒凜然的站直了身子,開口說道:“黎貴妃已然招供,你們就不必再做掙紮,謀害皇後可是大罪……”
“玄玉麒,你這個狼子野心的畜生,你想做什麽?為了你自己活命,你是要讓咱們黎家替你背黑鍋是不是?你別忘了,你身上也有一般黎家的血統。”
事到如今,黎沐風已經再沒有什麽顧忌,索性在臨死之前,將一切都攤開了說。
怕他再吼下去,會把自己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都抖摟出來,玄玉麒厲聲喊道:“時辰到,行刑!”
隨著那竹簽落地,漫天的血氣直衝雲霄,此時映照在玄玉麒的瞳孔之中,好似他也在這一瞬之間化身成無望深淵中的惡鬼。
凝霜聽著窗外驚起的一地猖叫,低聲說道:“今兒是出了什麽事了?”
“娘娘,今兒是黎家被滿門抄斬的日子,看著時辰,也應該是完事了。”
福安站在門口,看著蘭馨為凝霜貼著鬢角的花黃。
黎家滿門抄斬?福安,你是說……玄玉麒真的對他母係一門下了手?
“可不就是,奴才聽著都一陣膽戰心驚的,聽說現在民間對這六皇子可是頗有微詞。”
“哼,所謂百善孝為先,那玄玉麒逆天而為,想當然會被天下人唾棄。”
“可不就是,可是娘娘,奴才聽後也感到後怕啊!你說這六皇子對自己的親外公,親娘舅都下得去手,他這心,也忒黑了。”
凝霜滿意的看著鏡中之人,伸手撥弄了幾下發餘,開口笑道:“你別忘了,本宮對自己親爹也沒什麽好臉子。”
“娘娘跟他可不同,那可是申屠豹他自己個兒不要臉,是他先沒把娘娘您當成是女兒,您又何必孝敬他?可黎大人向來都疼愛這外孫,沒想到臨了啊!”
“嗬,這也是他黎家的命!對了,福安,皇上現在對六皇子有什麽看法?”
“這奴才還尋思不著,但是聽多海公公說,皇上似乎對六皇子放鬆了警惕。”
“不行,這萬萬不行,告訴多海,讓他給皇上提個醒,這六皇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娘娘放心,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然而這一次,沒等凝霜提醒,普賜帝竟然又暈厥過去,看樣子這段時日他該是熬著自己那油盡燈枯的身子一直堅持著。
隻不過這一次太師顯然已經備了一手,就在消息還未傳出宮門的時候,太師突然手捧著一道皇帝的詔書出現在朝堂之上。
轉眼看著朝堂之上沸沸揚揚的人聲,可卻唯獨少了那該有之人。
“太子玄玉麒在什麽地方?”魏宇楠皺眉冷斥。
周圍的人也都開始紛紛交頭接耳,一人率先開口:“太師,也許是因為太子昨日親手監斬了黎家之人,這心中鬱悒,今日怕是已經大病了吧?”
“大病?嗬嗬嗬,這可真是湊巧,皇上的旨意才剛下來,他就病了?”
“皇上的旨意?皇上說了什麽?”
魏宇楠看著滿朝堂之人,此時就算他想要將玄玉麒抓到這裏讓他親耳聽到聖旨的聲音,怕是自己也沒有那個閑工夫了。
隻見魏宇楠攤開聖旨,開口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字字句句之中透著對玄玉麒的失望之情,言下之意,他這個太子做得並不理想,又因為他母族做了天大的罪過,故而這太子之位,已經另行廢黜。
又廢了一個太子?皇上這是要幹什麽?那在他心裏,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可塑之才,誰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太子?
魏宇楠向四周環顧了一下,接茬開口道:“六皇子德行有虧,不得繼承大統,皇上現命老臣監管朝堂,待到他靜思幾日之後,自會通告天下,誰才是這東離的帝位繼承人。”
一些人搖著頭,似乎也不大明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