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剛剛十三爺吩咐奴才提醒你,說是該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話說到這裏,下麵的小太監有些心理犯著嘀咕。

這太後的玉漱宮,皇上可是一次都沒進去過,說到底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娘,更何況那位太後娘娘其實比皇上還小上那麽幾歲,要皇上去請安,也著實為難了一些。

端起手上的書,最後又用手合上,來來回回幾次之後,身著龍袍的男子終於長歎一口氣,起身說道:“玉漱宮!”

“皇上,奴才命人……”

“不必,朕要走著去,你跟著就行了。”

小太監一愣,敢情皇上是要腿兒著?

玄玉邪走走停停之間,不經意的路過那早已空無一人的未央宮:這裏……在未來即將住上一個女人……或許他可以給她高高的身份,但是他的人,他的心……絕不會與她有任何關係。

玉漱宮中,凝霜好整以暇的坐在大樹下麵,乘著噲涼,看著那帶頭玩耍的福安,此一刻竟覺得自己真的快成為了那踏進棺材板的老婦人一般了。

宮門口一人看著眼前如此恬靜的景色,多日來繄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腳步有些急促的想要看清那竹椅上納涼之人的臉色。

小太監還是適時的低聲提醒了一下。

蘭馨回眸,馬上叫道:“皇上!”

凝霜握在手上的葡萄微微一僵,逆著太賜微微抬眸,那迷離的琥珀色眼眸讓人深陷其中。

玄玉邪覺得自己每看到眼前之人一次,心底就會不由自主的沉淪一下。

微微頜首,輕聲開口:“兒臣……參見……”

“免了,皇上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瞧瞧哀家,哀家已經知足了。”

聽出她話語中的怨懟與小性子,玄玉邪竟然心情愉悅不已,輕聲低笑道:“是,兒臣日後定會天天都來看望母後!”

凝霜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將身子站起,看著眼前的男人,少了初見時的媚態與輕佻,如今他已經愈發成熟的有了自己的風骨。

隨著凝霜進了玉漱宮,玄玉邪屏退他人,而後一下將那慵懶的美人扯進懷中。

“凝兒……”

“……你現在是皇上,注意分寸,我今天叫你來是因為……”

“我知道,最近朝堂上麵立後納妃的事情吵得沸沸揚揚的,我料定了就算再怎麽隱瞞,也終究瞞不了多久。”

“新皇登基,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立後納妃,那是每朝每代皇帝都要做的事情,你又何必與他們爭執?壞了君臣之情!”

“凝兒,你明知我心中所想,卻因何還有出口氣我?”

“我沒有,你跟我之間隔著天南海北,我早已經看透了,想明白了……”

聽到凝霜那充滿滄桑的語氣,玄玉邪竟有些不悅。

轉身將凝霜昏在牆上,滿眼的惱火,玄玉邪開口說道:“你就這麽滿不在乎?我要冊立哪個女人為後,我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你就這麽心安理得?你是已經看破紅塵了是不是?”

凝霜的手腕有些刺痛,卻不比她此刻心中的痛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沉聲說道:“這是你必須做的事情,你該知道,你根基未穩……”

“不要跟我說什麽根基,我現在隻是問你,將我拱手讓給其他女人,你就這麽痛快?”

“我……早已明了,你父皇早就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他說過,為了東離,我必須舍……”

“必須?所以為了這江山,為了我父皇的話,你唯一要舍棄的就是我?你當真這麽不在乎?”

眼見著玄玉邪滿眼的猩紅之色,凝霜痛徹心扉,開口叫道:“我沒有不在乎,正因為我在乎,所以我才要你平安,我會在玉漱宮守著你,一輩子都守著你,隻要每日能看到你,我……”

“可我不願意,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凝兒,至始至終我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你,我要你陪著我,要你守著我,要你為我生兒育女,要你與我並肩天下……”

對於玄玉邪瘋狂的話語,凝霜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美眸,心頭乳顫的說道:“不,不行,我名義上是你的母後,我跟你不,不可能……”

“可你至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父皇除了給你一個套住你的枷鎖,他什麽都沒有得到,可我卻擁有你,凝兒,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凝霜看著眼前苦苦哀求的男人,終是忍不住心痛,慢慢伸出手抱住他,開口說道:“我相信你,所以,我會等著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