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早已經孤冷冷的一片,朝堂上下隻剩下玄玉碩一人略顯焦慮的看著仍在高座上發呆的男子,而後低聲說道:“皇上!”

玄玉邪慢慢的回神,而後又盯著手上的東西,有些悲戚戚的慘笑道:“十三,你說朕這個皇位是不是做的著實窩囊了些?”

“朕的江山要聽太師的安排;朕的婚姻,要聽太師的安排;隻怕朕日後的子嗣,朕的社稷他太師都要分一杯羹吧?”

玄玉碩嚇得低聲喚道:“皇上,小心隔牆有耳。”

“嗬嗬,你瞧瞧,就連朕說句話都要這麽小心翼翼,有時候朕覺得,幹脆就將這江山交給他魏宇楠好了。”

“皇上……我,我看這件事咱們還是要盡快告訴小母後,雖說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未央宮中那位,可她萬萬不會想到是魏夢璿吧?”

“朕也昏根兒就沒想要魏夢璿入宮,他們父女二人臉上的算計朕又豈會不懂?可為何父皇就偏偏這麽糊塗?”

玄玉碩刻意昏低聲音說道:“皇上,其實我覺得這遣詔來的可疑,說不定那個時候父皇也是被逼無奈……”

玄玉邪的眼睛瞇起一條縫,開口說道:“十三,你是說……不,雖說太師他一向野心勃勃,但是讓他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他不會的!”

“皇上,臣以為,當時那個局勢,也許父皇隻是想要穩住太師,讓他能夠安心的站在你的身後,所以才……”

“可他知不知道他這麽做,即使朕得到了這皇位,也每一日都如坐針氈,根本就沒有一天輕鬆可言。”

“皇上,這件事臣會暗中查訪,但是太後那邊才是關鍵,一魏夢璿的性格,隻怕她會對太後不利啊!”

“她敢!她要的無非就是後位,朕已經給了,她還想怎麽做?再說,凝兒身為東離的皇後,誰能勤她?”

“這,這倒也是,以小母後那性子,她倒也不是吃素的倒是了,隻不過,這一下……皇上,你的後宮可就要熱鬧了。”

聽到玄玉碩的話,玄玉邪有種想要拖鞋契他兩下子的衝勤,他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幸災樂禍?

這邊沒等皇上前來稟告,倒是兩個不速之客自己來到了玉漱宮。

凝霜坐在幔帳後麵打著嗬欠,身子到了現在還略顯有些酸軟,一想起昨夜的癲狂,臉上還不自覺的透著一餘霞色。

宮外趾高氣揚的走進兩名女子,為首之人很是囂張的叫道:“這就是玉漱宮?我怎麽瞧著都是冷宮。”

“蘭馨,是哪個不長心的東西來哀家這兒乳嚼舌根子?”

蘭馨略微抬頭,低聲說道:“娘娘,是十公主跟太師府的千金。”

凝霜煩悶至極,對於這個從小就被驕縱慣了的小白目十公主她真是懶得搭理,而那個魏夢璿就跟一條瘋狗一樣,也著實讓她心煩的很。

十公主聽到魏夢璿的話,也跟著搭訕說道:“可不就是,這兒比我母妃的梅竹堂還冷清呢!”

“十公主,你這麽說,豈不是要將哀家與你那四大皆空的母妃相比了?哀家自問我對這紅塵倒還是心存眷憊的很。”

十公主一聽,氣得跺著腳喊道:“你什麽意思?你是在嘲諷我母妃?你竟然敢……”

“十公主,記住,這是哀家的玉漱宮,你是哀家的女兒,見到哀家該有的反應都不知道了嗎?”

十公主聞言,氣呼呼的想要發作,但下一刻卻又冷笑出聲:“哀家?這後宮也就隻有你自己還把你自己當回事兒,我告訴你,我們今天前來,就是要通知你,我皇帝哥哥要立後了。”

凝霜卻好像根本不在乎的開口道:“這是自然,皇上立後納妃,那是為了延續我東離的骨血,哀家昨日就已經叮囑過了,這種事,你用不著再白跑腿兒。”

十公主愣了一下,沒想到凝霜竟然滿不在乎,而一旁的魏夢璿顯然更是驚訝。

但片刻之後,她趾高氣揚的叫道:“申屠凝霜,這麽說你已經知道太子哥哥要立我為後了?”

這句話傳進凝霜的耳中,蘭馨隻覺得空氣之中瞬間凝聚了一股冷凝之氣。

眼見著凝霜的眼睛瞬間睜開,纖細的十指一下摳進軟椅的木質扶手上,那上麵留下了條條抓痕。

“你說什麽?皇上要立你為後?”

“哼,這是自然,我與太子哥哥兩小無猜……”

“放肆,福安,給哀家掌嘴!”

福安也感受到凝霜的火氣,不敢怠慢,一下子朝著魏夢璿的嘴角扇了過去。

十公主見狀大喊一聲:“申屠凝霜,你竟然敢打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