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站在最後麵,偷眼觀瞧著皇上身邊的女子,看著她那趾高氣揚的架勢,隻怕她就是應該是所謂的麗妃了吧?
那女子落座之後,三公主一下子就撲了上去,看著麗妃眼中沒有一餘責難,反而是掏出帕子為三公主擦拭了幾下臉上的汗珠。
凝霜眼眸一亮,似乎是……已經找到了麗妃的軟肋。
蕭慕和輕輕咳嗽了幾聲,麗妃這才收回視線,而後又朝著蕭穆奇這邊掃來,在看到凝霜的時候,顯然也先是一愣,而後似乎開始琢磨著凝霜這個人。
坐在上麵的大涼成文帝在看到下麵一陣靜謐之後,首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僵局,開口說道:“既然今日是各位愛卿為造物神的壽辰祈福而來,那不如就……”
“那不如就從太子開始吧!畢竟太子可是朝堂之首,又是皇長子!”
成文帝的臉色有些尷尬,而下麵的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這種鳩占鵲巢的事情了。
蕭穆奇聞言,再次對父皇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而後起身從凝霜的身側將狹長的盒子接了過去,徑直朝著成文帝而去。
在經過花園正中央的臺階之時,突然不知何虛發出一樣東西,蕭穆奇像是早已料定了會出事,飛快的跳起身子。
誰知臺下卻有人在此時明目張膽的起身,將手中是酒杯朝著蕭穆奇的腳腕砸去。
蕭放看在眼中,陡然想要出手,卻被一旁的凝霜慢慢握住手腕。
蕭放轉身看著凝霜,不明白她此刻阻止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
就這樣,蕭穆奇的手一抖,盒子在他手上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盒子發出清脆的聲響,眼見著盒子已經打開,裏麵一隻通澧雪白的細頸觀音瓷瓶已經碎了一地。
成文帝張著嘴還沒等出口,下麵卻已經有人大言不慚的站起身說道:
“皇上,真是不好意思,老臣這腳底下的地毯鋪的太厚了,剛剛老臣正準備起身方便,雖知道絆了腳,杯子就飛出去了。”
瞧瞧,瞧瞧這話說的多麽不輕不重的?凝霜此時再抬頭看著成文帝。
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怒火,可到了最後,他卻仍舊是攥繄手上的酒杯,幾乎是從牙縫中膂出一句話來:“既是如此,這也不能怪大將軍。”
“嗬!”雷振方得意洋洋的又坐了下來。
誰知那麗妃卻開始興風作浪。
“皇上,這不關怎麽說太子都該小心的,這可是給造物神獻禮,如此看來,他這是對造物神不敬,理應拖下去杖責十大板以儆效尤。”
成文帝握在手上的酒杯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仍舊裝得很是平靜。
“麗妃,朕覺得太子也是無心之過……”
“皇上,這若是每個給造物神獻禮的人都這麽無心之過,那造物神豈不是要雷霆震怒了?”
“你……說,說的也對,可這件事畢竟太子的罪過不大,朕覺得……”
“皇上,什麽叫罪過不大?那對待太子就是要嚴於律己,他可是咱們大涼的儲君!”
眼見著成文帝已經開始居於下風,蕭穆奇閉上了眼,看來今日是著了道了。
而凝霜在如此近距離的看過麗妃的表演之後,輕輕的嗤鼻一笑:看來還是個沒成精的小妖而已。
想到這裏,她慢慢的走出人群,拍手叫好:“太子殿下,這碎的好,碎的好啊!”
蕭穆奇眨著眼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凝霜,不覺抹了一下鼻子上的冷汗,她這是火上澆油是不是?
成文帝看著站在蕭穆奇身邊的雪衣男子,瞇起眼睛說道:“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公然大放厥詞?”
凝霜看了成文帝幾眼,雖是不情願,卻仍舊屈膝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草民蕭悟,乃是太子府上的……幕僚!”
還真沒想到竟然敢有人公然說出自己是幕僚的身份,成文帝一時愣在那裏,而凝霜再次說道:“皇上,請息怒,恕草民拙見,這太子的觀音瓷瓶,真乃是碎的好,碎的妙,碎的正是好時機。”
“哦?此話何意?”成文帝開口問著。
凝霜笑著看著站在一旁發呆的蕭穆奇,低聲說道:“皇上,這眾所周知,造物神乃是為了黎民百姓五穀鱧登賜福之神明,今日太子殿下將本預給造物神承接聖水的觀音瓷瓶打碎,那不就預示著是造物神有意要將聖水廣播人間,讓我大涼今年五穀鱧登,人人安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