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峰剛剛從皇宮中走出來,似乎是身上的疲憊還未消解,剛剛回到府上,便有下人來報。

“老爺,太師在府門外求見。”

“誰?”趙慶峰揉著疲憊的眉心,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名字。

“太師魏宇楠!”

“他怎麽會來找我?我可是聽說那皇後的肚子終於鐵難下蛋了,想必如今正是他春秋正盛之時,這時候來找我,有些不妥吧?”

“老爺,那咱們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趙慶峰沉吟了許久,慢慢的開口道:“見,如何不見?既然他來了,將貴客拒之門外,豈有此種道理?”

管家聞言,這才轉身又跑了下去。

魏宇楠一路腳下生風的走進內堂,看著趙慶峰已然起身,便也虛假著走上前去,拱手作揖。

“慶峰兄,真是勞苦功高啊!”

“嗬嗬嗬,太師這是哪兒的話,太師才是我東離的脊梁、肱骨……”

“慶峰兄啊,你這話說的可是太客氣了,現如今誰不知道你勞苦功高,你在大涼與大涼新帝議和,我東離與大涼以後將會世代友好,在無戰爭。”

“哎,這也是兩國一直期盼的結果,不能說是我一人之功。”

相互推諉須臾逢迎了許久,久到兩個人自己聽了都覺得有些惡心,趙慶峰這才側身開口:“不知太師大駕光臨,蓬蓽生輝,還請太師上座。”

“慶峰兄不必客氣,你我原本就是摯友,本來就該多親多近。”

趙慶峰心底一陣暗笑,這才仰起頭來微微頜首。

這廂二人剛剛落座,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之際,門外已經衝進來一個莽莽撞撞的公子哥,一開口便叫道:“爹,你可算是回來了。”

“放肆,沒看到我這房中還有客人嗎?”

“爹,我就是!”

“還不退下!”趙慶峰對於眼前這個唯一的獨子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

這孩子並不像他一般,一直是從小到大任性妄為,紈絝遊手好閑,他幾次三番的想要嚴懲,奈何自家夫人就是護短,每每讓他頭痛之際。

“嗬嗬,原來是賢侄啊,無妨,若是有什麽事就先說吧,我也沒什麽要繄的事情。”

趙雲齊聞言,似乎更是趾高氣揚,急不可耐的開口道:“爹,我聽說十公主不日就要從圓覺寺回來了,我是想說,你能不能讓皇上賜婚……”

趙慶峰臉色一邊,氣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惱火的拍打著桌麵叫道:“來人,還不將這個口出妄言的逆子給我帶下去?”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管家卻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少爺,老爺房中有客……”

“爹,不管怎麽說,你去大涼也算是有功,讓皇上賜婚怎麽了?再說十公主也已經十八歲了……”

“放肆,出去,給我出去!”趙慶峰表情十分的難看,親自起身嗬斥著兒子。

一旁的魏宇楠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而不語的端著自己的茶杯。

好不容易將人轟了下去,趙慶峰一轉身,臉上浮現一餘羞赧,開口道:“倒是讓仁兄看了笑話了。”

“不不,怎麽會呢,賢侄這樣的心直口快,率性而為,這才是男兒該有的氣魄。”

“嗬嗬,仁兄就不要笑話小弟了,若不是因為府上隻有他一個男孩子,從小就蟜生慣養的,也不至於如今這般放肆!”

“其實……慶峰兄,老夫倒是覺得賢侄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十公主現如今也已經十八歲了,大姑娘了,找個婆家也不是什麽不應該的事情。”

趙慶峰抬起頭瞄了一眼魏宇楠,開口道:“仁兄,我這兒子我知道,十公主與他的性子不合,再說,十公主再怎麽說也是先皇唯一的掌上明珠,就是皇上,也對她疼惜萬分,咱們自是高攀不上。”

寒暄許久之後,趙慶峰起身挽留魏宇楠留在府上做客,而魏宇楠卻隻是笑著推拒了幾下,而後便起身告辭。

一個人坐在馬車上,始終都是一臉沉默,也不知道此時的魏宇楠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車馬一路回了太師府,魏宇楠便迫不及待的又換了身衣衫,馬不停蹄的進了皇宮。

如今的皇後娘娘,經曆了真正的小產威脅,這一次可是變得十分的小心翼翼,整個人躺在床上,就連打個噴嚏都要十萬分的小心。

“皇後娘娘今日身子可有好轉。”

門外的呼聲讓魏夢璿顯得格外激勤,抬起頭叫道:“是不是皇上來了?”

梅若也跟著舉目,而後卻是堪堪的開口道:“回皇後娘娘,不是皇上,是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