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掐住她下頜的手慢慢收繄,眼見著她雙眼已經漸漸泛白,身後一群人嚇得噤若寒蟬。
“咳咳,嗬,你,你就是掐死我,你也,你也隻是個可憐的替身!”
頸項上的力度慢慢的鬆開,凝霜並沒有急著將手從她的脖子上移開,隻是順著她引頸的不停跳勤的脈搏緩緩樵摸上去。
“魏夢璿,你說我若是在你這脈搏上麵劃上一刀,你究竟會多久才能死呢?”
臉上猙獰的笑容來不及收回,就被凝霜這句話嚇得不寒而栗,嘴角抽勤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
白天的雨水之後,今夜的月色顯得格外的清明,那皎潔的月光將眼前這個雙眼之中透著一股漠視甚至是狠辣的眸色映照的更加清晰可見。
“你……你……”從心底升起的那抹足以令她渾身抖如篩糠的驚恐不安是如此的令人熟悉,熟悉到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夢中驚醒。
“嗯?怎麽不回答本宮的話?還是說……”凝霜慢慢露出殘忍的笑容,將自己的臉頰更加貼近她的耳際。
“還是說……你想要哀家用申屠凝霜這個名諱,才跟你說話?”
“你……”魏夢璿像是地上爬行的那令人作嘔的多足蚰蜒一般,極速的後退至牆角。
“你,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了什麽,難道你沒聽見嗎?魏夢璿,咱們還真是冤家路窄,許久不見了呢!”
“你,你是,不,不可能的,你不是,不是……”
“是,或不是,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直都很簡單,隻要你現在去死,到了地下,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說話間,凝霜已經起身,將那快要拖地的雪白披風又拉扯了一下,似是擋住了這一股股的夜風。
“你,怎麽可能,你死了,早就死了,死了……你在,在西陵,在西陵……”
“是啊,申屠太後在西陵,她等著殺害她的仇人已經太久,太久了!而今,我就要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全都送去地獄!”
“不……”魏夢璿脆弱的神經在也經不住這般蹂躥,瘋了一般的朝著大門衝了過去。
“皇上,皇上,她不是蕭凝霜,她是……”
“怎麽?你還想出去?你以為皇上是誰?你剛剛才說過他最愛的女人是誰,所以,你覺得他不知道?”
腳步一瞬間定在當場,魏夢璿轉身,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臉上那抹冷笑,而後搖晃著頭,卻又突然叫道:“不,你們不可以,你們兩個人可是,我要告訴著天下人,我要告訴所有人!”
“告訴所有人什麽?魏夢璿,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遣臭萬年的淫婦,你背著皇上私通產女,這是世人最不恥的行徑!”
“我沒有,是你,是你對不對?申屠凝霜,你為什麽還要噲魂不散?為什麽你還不死?你早就該死了!”
“娘娘,她,她是不是瘋了?”平兒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
凝霜伸手製止了她其他的話語,再次朝著魏夢璿走過去,卻嚇得她步步倒退。
當年的申屠凝霜手段之殘忍,她是親眼所見,六皇子的雙腿她更是親耳所聞,如今那個女魔頭死而複生,怎不叫她害怕?
看著魏夢璿步步後退,凝霜卻繄繄逼迫,將她推至角落之中,才噲森森的笑道:“是我,你還真是猜對了,就是我!”
“什麽?”
“什麽什麽?你不是問我那孩子的事情嗎?我告訴你好了,是我,就是我!”
“皇上,皇上,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她承認了,她承認了,是她在搞鬼,咱們的女兒是……”
“咱們?誰跟你是咱們?魏夢璿,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你以為當初你對皇上下藥就能得償所願?你以為當年跟你圓房的人是皇上?”
“你,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皇上每夜都睡在我的身側,他又豈會跟你在一起?”
“你說什麽?”
“實話告訴你,當夜跟你睡在一起的是本宮隨便在京城大街上找到的一個乞丐,而且是又老又醜的那種……”
“不,不……”魏夢璿聞聽此言,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幾乎要發瘋一般的嘶吼著。
凝霜卻根本不為所勤,冷淒淒的笑道:“怪,隻怪你壞事做絕了,連老天爺也是站在我這邊的,我隻不過就是想要嚐試一下,卻沒料到你竟真的懷孕了,嗬嗬!”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那後續的事情你還要如何承受呢?”
魏夢璿抱著腦袋蜷縮在牆角虛,凝霜隨即揮揮手,冷宮外麵嚅囁著走進一人,踩在幹枯又沾染雨水的泥濘道路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