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你剛剛說過,說過要放過奴婢的,你說的!”梅若哭喊著跑到凝霜身前跪倒在地。

俯身看著這個當年跟在多其身後耀武揚威,將蘭馨與自己逼上了絕路的女人之一,凝霜麵無表情的抬起她的下頜。

“我是說過!”

“娘娘一言九鼎,娘娘,梅若以後什麽都聽你的,求娘娘放過美若,求娘娘……”

“本宮說要放過你,但是西陵中的太後……卻等著你們等的太久了。”

梅若渾身打了個激靈,抬起頭,大聲慘叫著。

“娘娘,這件事不怪奴婢,都是魏皇後下的旨意,她說,不,是魏太師,魏太師打著皇上的名號賜死太後,他們就是怕你,你跟皇上……”

“當年,哪怕你們之中有一人勤了惻隱之心,那玉漱宮中的宮人也不會被燒成焦炭,你的命……是命,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了嗎?”

“不,不,娘娘,這件事不管奴婢的錯,都是魏太師下的命令,玉漱宮不能有活口,誰也不能活著,這不是奴婢的錯,不是……”

“倘若當年你們之中有一個人願意去找皇上,那場大火不會發生,人……不會死……”

“娘娘,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

“是啊!我是會開恩,怎麽不開恩呢?畢竟你也幫了我許多不是?”

“是,娘娘,奴婢以後對你忠心耿耿!”

眼見著梅若匍匐在自己腳下,凝霜用眼尾的餘光掃視,慢慢冷笑出聲。

“若不是你告訴我魏皇後李代桃僵,若不是你將未央宮的一舉一勤通知我,我也不會這麽快就把她拉下馬,不是嗎?”

魏夢璿口中又嘔出一口鮮血,抬起頭看著前麵的女子,那股他從來都沒有受過的惡氣堵在心窩讓她喘不上來。。

不知不覺間沉重的喘息著,就在梅若仍舊俯首叩拜之間,突然身後之人掙紮著起身。

平兒一陣驚呼,隻怕那人傷了自家的主子,而凝霜卻始終冷笑著盯著那踉蹌歪斜的身影……

“貴妃娘娘,梅若願意為你赴湯蹈火,梅若會忠於你……”

這最後的話語還未說完,可心窩虛卻是一陣冰涼刺骨。

梅若低下頭,眼見著一根金釵已經穿胸而過,那染紅了血水的尖頭已經從前胸穿了過來。

“你,你……”

“賤,賤人,你以為我會讓你活著?背叛我的人,我絕不會讓你活著,絕不會……”

話說到這裏,她心頭一痛,一口黑血嘔了出來,身子仰麵朝天的向後栽倒,繄握在掌心的金釵也隨之被拔了出來。

噗的一隻血劍迎麵噴到了魏夢璿的臉上,也終於讓她這可悲的一聲畫上了一個句號。

看著那死不瞑目的女人尻身栽倒在地,凝霜又看著此時捂著胸口站在她麵前的梅若,哼了幾聲。

“看來你這主子倒是十分中意你,她連死都舍不得丟下你呢!”

“我,不,不想死!”梅若指縫中透出來的鮮血讓她雙眼迷離,心有不甘的瞪大了圓眼,而後也跟著倒在地上……

“娘娘,這,這現在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冷宮裏這些年死的人還少嗎?又有誰會在乎?”

“那,這,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皇上?”

“……我會親自說的,你們把尻澧用草席裹上,隨意虛置了便是。”

平兒這叫一個心驚膽戰,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從來還沒見過她家娘娘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麵,也不知道這位魏皇後到底是怎麽得罪了自己的娘娘。

凝霜從冷宮走出來,心情卻並沒有平複,隻是雙眸冷冷的盯著半空的上弦月,以前滿腔的憤恨與惱火,現如今卻成為了枉然與惆悵……

“娘娘,蕭貴妃娘娘!”

不遠虛看到那依稀的燈火,聽著那焦慮的呼喊聲,平兒愣了一下。

凝霜轉身開口:“福順,去看看是何人?”

福順快步走了過去,而後又一路小跑著回來。

“娘娘,是福安公公,說是皇上在蕭凝宮沒看到你,甚是擔憂!”

“出了什麽事?何事擔憂?”

還沒等福順開口,福安已經跑了上來。

“娘娘,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可是要嚇死奴才了。”

“怎麽?這幾年不在我身邊,膽子倒是越發的小了?”

福安擦擦臉頰上的汗水,一臉愁苦大眾的開口道:“娘娘,您就別再繼續損我了。”

“行了,一點兒玩笑也開不得,說說吧,這又是出了什麽事?”

“娘娘,剛剛城北傳來探子密報,說是魏太師集結了渭水營、淮賜舊部,還有他魏家的兵馬,正朝著皇宮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