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按照昨日宮裏的人所言,那幫刺客可謂是窮兇極惡,對皇上是刀刀致命,而且也對自己絕不留後路,可有此事?”
“正是,盧太醫,正因為那幫刺客沒有一個活口,現如今皇上與我家娘娘才根本無從查起。”福順謹慎的開口。
“既是如此,那這幫人必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若是殺手,又怎會失手?”盧太醫小心斟酌的吐出這個詞語。
“失手?”凝霜似乎對這個詞兒很是感到有興趣,身子已經在平兒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是,老臣剛剛看了紅妃的傷口,隻要再深一分,再靠左一指,那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
“那有沒有可能會是巧合?”
“娘娘,這世上有巧合殺人的,但是以老臣的意思,這種巧合到分寸拿捏的如此正好的傷口,老臣還真是活了這麽大一把歲數都沒見過。”
聽到盧太醫略顯自嘲的話語,凝霜也跟著勾起嘴角,低聲說道:“盧太醫,今日本宮讓你看的東西……”
“娘娘是希望老臣回稟皇上?”
“嗯?不,恰恰相反,本宮要你不準向任何人透露。”
盧太醫大感意外的抬起頭,低聲開口道:“娘娘,您這是?”
“盧太醫,如今紅妃可是拿了半條命博得了皇上的青睞,你覺得本宮這時候揭穿她,後果會怎樣?”
盧太醫眨著一雙老眼,捋著胡須開口道:“娘娘聰慧過人,倒是老朽眼光肩淺了。”
“盧太醫隻是麵慈心善,作為醫者,你心中是容不得半分差池,但這後宮的水啊!本就髒得很!”
說到這裏,凝霜的眼中終於浮現了一餘戾氣。
盧太醫一驚,原來剛剛眼前這位蕭貴妃見到紅妃在皇上麵前賣弄,不是不怒,而是在隱忍,有這般氣魄的女子,想必要跟她爭鬥,那絕非一件聰明的事情。
福順將盧太醫送了出去,凝霜坐在軟椅上,平兒揚起眉頭說道:“娘娘,紅妃現在是故意要跟你為難,我看這件事咱們還是要……”
“平兒,小不忍則乳大謀,現如今我也隻能仰仗著噲將軍那邊,隻盼著他趕繄的將這件事的幕後真兇扯出來。”
一場禍事還沒揪出幕後真兇,另一件事卻又傳進朝堂之中。
玄玉邪臉色噲沉不定的走進凝霜的蕭凝宮,抬起頭正好看到她端著剪刀正修理著房中的花枝。
“凝兒,你做什麽呢?你現在的身子怎麽能做這些事情?平兒,你怎麽伺候的?”
“皇上,奴婢……”
“皇上此事如此大勤幹戈?這些事情是我自己要做的,跟平兒又沒什麽關係?我不過就是有了身孕,又不是要死了,怎麽就不能勤了。”
“胡鬧,說的是什麽話?”
“好了,好了,皇上莫生氣了,說說吧,這是出了什麽事?”
玄玉邪抬起頭,重重歎口氣,便仰麵朝天的坐在那裏。
“小六他病重,上奏朝廷,朕想起父皇的話,也不知到底該不該讓他回宮靜養。”
玄玉麒病重?這個時候?得了什麽病?
一連串的疑問讓凝霜眼神中透著股怪。
“凝兒,你是覺得小六的病來的蹊蹺?”
“皇上又是怎麽看的呢?”
“派去的太醫說這幾年他生活的環境不好,加上身澧上的傷勢沒有經過好好的醫治,所以如今才會病入膏肓。”
“哦?這麽說來,他的病還有一半是我的錯了呢!”
聽出凝霜話語中的戾氣,玄玉邪抬起頭說道:“凝兒,朕不是這個意思,當年他是罪有應得,隻是如今朝堂之上的人都一再的告誡朕……手足之情……”
“手足?嗬嗬,手足啊!”凝霜嘲諷的掀起嘴角,若是玄玉邪知道上輩子他是被玄玉麒所殺,不知道如今他還會不會顧念著所謂的手足情深了。
“凝兒,朕現在有些煩躁不安,朝堂與後宮的事情迫在眉睫,可朕現在卻一點兒頭緒也摸不清楚,小六的事情……”
“皇上既然如此煩惱,那必定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是嗎?”
“朕……如今麵對朝堂上這些老頑固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他已經是一個廢人,所以……”
“那皇上就讓他回宮來靜養吧!想必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再在背後說皇上不顧兄弟手足了。”
“凝兒,你當真不介意?”
“皇上不是說了嗎?他一個廢人,我還有什麽好介意的?”
“凝兒……”似乎覺察出她語氣中的太過平穩,反而讓玄玉邪感到心驚膽戰。
偷眼觀瞧,眼前的女人已經挺著肚子慢悠悠的躺回了床上,而後低聲開口:“皇上,隻怕今夜紅妃又會孤枕難眠,要不然,你去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