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當年他可是差點兒害死了皇上!”紅妃憤憤不平的表情將河洛接下來要說的話卻都吞回到肚子裏麵。

“河洛,你說六皇子回宮?皇上又怎麽會答應讓他回宮?”

“娘娘,聽說他此時已經病重,想必皇上是還顧念著這份手足情深。”

“皇上他……他就是這般的宅心仁厚,可是……蕭貴妃一定不會同意的!”紅妃一邊說著,一邊又悄悄的將心放回到了肚子裏麵。

始料未及的是第二日清晨,皇上的一道聖旨,先皇六子可以回宮靜養,就住在黎貴妃生前的琉璃宮,侍衛把守,不得擅自進出。

消息一經傳出,紅妃已經開始在床上躺不下去了,她抬起頭看著外麵,大聲疾呼:“河洛,河洛,給我更衣!”

“娘娘,您這是要去幹嘛?”

“我要去見蕭貴妃!”

“娘娘,你找她什麽事?”

“六皇子回宮了。這件事難道她不知道嗎?”

“娘娘,這件事現在宮裏誰不知道?蕭貴妃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她怎麽會允許皇上讓他回宮?難道她不知道當年六皇子對皇上的威脅?”

河洛眼瞧著她已經不管不顧的下床,抬起頭叫道:“娘娘,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不能讓他回宮,誰知道他現在又打著什麽心思?”

“娘娘,六皇子現在可是個廢人了,聽說還病得挺重的,您說他還能做什麽?”

這句話終於讓紅妃安靜下來,讓她慢慢的抬起了頭。

“廢人?”

“可不就是,奴婢聽說這六皇子當年不是已經被申屠太後給廢了雙腿了嗎?”

“廢人,廢人了啊……”終於想起這件事,紅妃這才鬆了口氣,慢慢的坐了下來。

河洛看著她的表情,總覺得其中必定藏著什麽古怪,百年開口問道:“娘娘,剛剛你說要找蕭貴妃,她跟這件事有關嗎?”

紅妃抬起頭,欲言又止的看了河洛幾眼,而後麵沉似水:“河洛,本宮不過就是要讓蕭貴妃去勸阻皇上,既然現如今六皇子也快死了,那本宮也不必再跟他一般計較。”

河洛眨了幾下眼,而後慢悠悠的走過來攙扶著紅妃。

“娘娘,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您也不能總挨著這傷口吊著皇上啊!”

“本宮知道,可皇上他的心始終就不在……”

“娘娘啊,要不然奴婢再去找找十公主?”

“不急,本宮聽說現在朝堂上立後的呼聲不是已經很高了嗎?本宮不急於一時!”

聽到她的話語,河洛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煩躁的皺繄眉頭,似乎對她很是反感。

皇城根下,一輛不算寬敞的馬車悠悠滂滂的進了皇宮。

琉璃宮中,幾名太醫看著床鋪上那麵如死灰的男子,皆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皺繄眉頭之人,低聲開口:“皇上,六皇子的身子確實有些難辦。”

玄玉邪並沒有過多的苛責,看著床上之人,開口道:“盡人事聽天意吧!”

聞聽皇上這句話,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此時他們最不願意聽的恐怕就是必須救好,否則提頭來見這句話。

房中的太醫已經退了下去,床上的人雙眼有些空洞的轉過身子,不停的咳嗽了幾聲。

“皇上,罪民,罪民謝皇上救命之恩!”

“朕還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你,你用不著感謝朕!”

“咳咳咳,皇上願意將罪民接進琉璃宮,罪民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行了,你身子極其的虛弱,若是沒什麽事兒,先好好靜養幾日。”

“罪民多謝皇上……”

“小六,朕將你接回皇宮,你該知道這全是看在父皇的麵子上,朕不想再看到手足相殘的畫麵,也不想再出現那樣的場景,你明白嗎?”

慘白的麵容露出苦澀的笑容,伸手捏著他那略顯空滂滂的褲管,惆悵的說道:“皇上,罪民已經為年少所犯下的錯得到了報應,您也看到了,不是嗎?”

玄玉邪瞇起眼睛也看了一下他那兩條形容枯槁的雙腿,慢慢的瞇起了眼睛……

從此以後,琉璃宮中又多了位先皇六子,這後宮的熱鬧似乎還不夠一般,這一日,皇宮外麵又來了位不速之客。

已近秋末的天氣漸漸寒涼,十公主披著狐裘站在宮外,侍衛顯得有些困頓,低聲囧囧的開口道:“公主,皇上已經下旨……”

“那就再去跟我皇兄說啊!我此次隻是來看看我六哥的,難道這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