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點過去,所有人都不言語,大殿之內氣氛凝滯窒息,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帶隊搜宮的戍衛終於回來,手中提著一個不明布包,「啟稟聖上,在太子妃的寢殿內發現了此物。」
辛鳶一顆心沉下。
十年主僕情誼,銀雪到底還是背叛了她。
文帝掃了眼那布包,眼神掃向太醫。
太醫連忙上前,仔細打開辨認。
他麵色有所變化,「啟稟聖上,此物乃是銀丹草,性涼、味辛,雖有散熱通氣、清目利咽之功效,卻是孕婦大忌。」
聞言,眾人的目光望向辛鳶。
太子妃自己就身懷有孕,根本不能碰這些東西,她在寢殿放這些東西作甚?
慶王眼底露出精光,「罪證確鑿,太子妃還有什麼話好說?」
啪、啪、啪——
辛鳶拍手,「慶王確實厲害,本宮不服不行。」
「哼,被抓現行無話可說了吧!」
辛鳶嘲諷一笑,「本宮的寢殿有這些東西本宮自己都不知道,慶王卻能一早斷定,知道的人說慶王料事如神,聰明絕頂,不知道的……」
她哼了一聲,意思很明顯。
能知道得這麼清楚,難說不是一出賊喊捉賊的好戲。
各位官員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輕易下定論。
慶王沉著臉,「太子妃少混餚視聽,我也是照常理推測,最後一試,賭你來不及銷毀罪證。」
辛鳶嗤笑,「從昨日到今日,那麼多個時辰,本宮若真的有心銷毀證據,有什麼好來不及的?」
慶王一時啞口。
見狀,慶王妃忙道:「王爺何必與她廢話這麼多,現在證據都在,她抵賴不掉!」
「是啊,公道自在人心,本王何需與你糾纏!」
慶王被這一提醒才醒過味來,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慶王妃也跪下哭求。
文帝目光深深地看著辛鳶,「太子妃,你可知罪?」
「父皇,請恕臣妾鬥膽,臣妾不知罪在何虛。」
辛鳶抿了下唇,「此事虛虛都是疑點,父皇就想這麼草率地定臣妾的罪,臣妾不服。便是說出去,也難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文帝麵覆噲霾,「你有什麼可不服,這些銀丹草是從你寢殿之中搜出來的,這難道不是事實?」
「這又是一個巨大的漏洞。」
辛鳶質疑,「太醫剛才也說了,這銀丹草是孕婦大忌,臣妾將之留在自己的寢殿一日夜,難不成是想連自己的孩子也害了嗎?」
官員們不由暗自點頭。
太子妃所言有理。
文帝噲冷著臉,目光犀利地盯著辛鳶。
辛鳶卻驟然轉向慶王妃,莫名一笑,「咦,慶王妃怎麼沒熏你往日的熏香了呢。」
眾人一疑。
太子妃這問的是什麼話,誰小產的還有心情熏香?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說道?
聽她提起熏香,慶王妃心頭一跳,麵上卻半分不露,紅著眼瞪著辛鳶,「這難道不是拜太子妃所賜嗎?」
「隻是熏香這東西有些意思,人熏久了,味道自然滲進肌肩,形成自然澧香。這樣有一日你突然不熏了,這味道一直卻散不去。」
辛鳶輕嗅了下,「嘖,這明顯的銀丹草味,本宮之前怎麼沒發現?」
「都到這個時候了,太子妃居然還死不認罪,還意圖混淆黑白?」慶王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