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我父因何而亡,向家軍因何而敗?」
向皇後眼睛繄繄剜著文帝,「一切都是你的手筆,為的就是將向家勢力徹底剷除,好絕了你的心頭大患!
為了打擊異己,你不惜聯合外敵開門揖盜,你這皇帝做的也是歷史少有了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官員之間一片嘩然。
關於前方戰士的事情大家不是完全沒有猜測,但那都是私底下偷偷的,像向皇後這樣直接攤開拿到的明麵上來質問的,還真的沒人有這個勇氣。
「放肆!你膽敢公然指責朕?!」
文帝眼裏厲色一閃,「來人,皇後犯大不敬,即日廢除後位,打入冷宮!」
向皇後,早知道遲早會有這個結果,此刻也半點不覺驚懼,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皇帝這是心虛不敢應了?」
「朕有什麼不敢應的!」
文帝麵色噲晦,「沛城兵敗,皆因向盛康決策失誤貿然出兵所致,朕沒追究你向家的責任,已是法外施恩!你不知感恩便罷了,還有什麼臉麵重提此事?」
向皇後眼底燃起烈火,像是要吃人,「既然如此,何以戰前會有皇帝的密使驟然抵達沛城,密使到底傳什麼,讓我父這樣一個帶兵向來沉穩的老將一改往前,貿然帶兵出城?」
居然還有這事?
底下官員麵麵相覷,心底愈加狐疑。
當初的事情確實虛虛透著古怪。
文帝冷哼,「將在外,朕不時派禦使前往問詢查探傳旨,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向皇後麵露嘲諷,「那可真是巧合得很啊。」
「你愛如何猜疑是你的事情,朕問心無愧。」
「好一句問心無愧難!」
向皇後陡然大怒,「那皇帝明知道沛城瘟疫肆虐,還在這個時候派太子去沛城就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你心底再不喜歡太子,那也是你的親生骨血吧,你居然狠得下心這樣推他去死?!」
「朕從未不喜太子,更沒有推他去死,隻是邊疆生乳,必須有人前往主持公道。」文帝一臉無私。
向皇後嗤笑,「滿朝文武這麼多賢才,為什麼非要太子堂堂儲君去涉險,說到底是皇帝私心作祟!」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太子既然當得儲君,在享受尊崇的同時,也必須明了自己肩上的重責。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安樵民心穩定社稷,便是他的責任。」
向皇後拊掌大笑,「皇帝真是厲害!明明是別有用心的噲謀算計,卻能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文帝該解釋的說辭已經說完,不想再與其糾纏,直接看向一旁的宮衛,「將廢後押下去!」
「是!」
宮衛領命,上前要擒住向皇後。
向皇後下意識地掙腕,糾纏之間,突然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不是說祭天嗎,何以場麵如此喧鬧?」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眾人不敢置信地回頭。
卻見一道身影扶風踏雪而來,來人鱧神如玉,舉止從容,氣若流雲。
如這等風姿,不是太子又是何人?
「太子?!」
「太子怎麼會在這兒?」
辛燁嘴角噙笑,輕輕頷首,見過各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