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堯!你等等……啊!」
看辛堯轉身就跑,程涵兒愕然,忙起身要追,結果一不小心腦袋裝在馬車頂,疼得不由發出一聲蟜呼。
聽見背後的勤靜,辛堯連忙回頭,一臉繄張地跑回去,「涵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想關心,卻不敢靠的太近。
程涵兒捂著自己的腦門,目光委屈地盯著他,「我撞到頭了,你關心嗎?瞧你一見我就跑!」
虧得她在祖母跟前求了大半天,就為了兩人能見上一麵,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對自己!
見她麵露受傷,辛堯著急,「不是的,涵兒,你聽我解釋,我隻是怕遭你嫌棄。」
程涵兒不明就裏,「嫌棄,嫌棄什麼?」
辛堯低頭看著自己一身汙穢,有些尷尬地搔了下頭,不好意思直說出口。
程涵兒一看他這樣,哪還有什麼不明白,不由噗嗤一笑,「傻!」
沒想到他居然會在意這樣的問題,真是……太好玩了。
程涵兒從馬車上下來,向他走近。
辛堯連連後退,「別走太近,當心我身上的味道熏到你。」
程涵兒眼角笑意更深,「你躲什麼,若是我真的嫌棄,也不會跟你說這麼久的話了。」
辛堯心底一暖,但還是不敢跟她靠得太近,小心地與她保持距離。
程涵兒有些心疼地看著他明顯瘦削的樣子,「這次吃大苦頭了吧,瞧你整個人都憔悴了。」
辛堯渾不在意,「沒那麼嚴重,等我回去好好休息兩日,立馬就恢復了。」
「嗯。」
程涵兒瞇了下笑眼,關心問道:「會試考得如何?」
辛堯想了下,謹慎地道:「應該還成吧。」
程涵兒滿眼驚喜,「你這麼說,那指定就是考得很好。」
辛堯向來謙遜話不說滿,說還成應該就是很好的意思。
「也不是,其實……」
已經被扶上馬車的程澤望著窗外話說不盡的年輕男女,禁不住催促,「喂,說完了沒?我難受死了,現在就想回府洗個澡休息,涵兒你到底上不上馬車?」
真是重色輕兄,會試他也參加了,怎麼就沒人問問他考得如何了,哼!
聽見兄長呼喚,程涵兒轉頭望向車窗。
一瞧見程澤渾身髒乳的樣子,忍不住嫌棄地捂住口鼻,「哥,你自己先回去吧,我等下自行回府就好。」
要她宛如跟從糞堆裏爬出來的程澤同坐一車,她寧可步行回府。
程澤嘔血,「程涵兒!」
這也太過分了吧!
他承認他是臭,但是辛堯也沒比他好多少好嗎?
這妮子對著辛堯滿眼深情不嫌棄,對著自己就難耐地捂住鼻,實在是氣死他了!
*
考子們不好過,考審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自考生們走出貢院一刻,考子們暫且鬆了口氣,考官們的辛苦也才真正開始。
為了最大限度保證公平,所有考卷每位考審都要過目,大幾百份的卷子,每一張都不能漏。
新帝登基以來首場會試,所有考官慎之又慎,無人膽敢大意。
考官們鎮日被關在貢院之內,吃住均在一起,吃喝拉撒睡都有專人盯著,待遇並不比應試的考子們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