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臚大典之後,禮部堂官捧榜,雲盤承榜,黃傘前導,出太和門、午門。新科狀元率諸進士等隨出觀榜。
新科進士們個個披紅戴花,信馬遊街,很是風光。
宮門樓上,辛鳶遠遠地看著人群中的辛堯,看著他春風得意的樣子,唇角也不由跟著翹起。
辛燁這時也上了城樓,走近她身邊,「既然那麼想看,幹嘛不去客來居?那虛臨街,視野最好,能讓瞧個真切。」
去年謝蔚中狀元的時候,他們就是在那兒看的。
辛鳶搖頭嘆氣,「還是算了吧,要是不小心讓娘知道我這個時候還敢出宮湊熱鬧,非把我耳朵念出老繭不可。」
進士遊街她又不是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長街之上人頭攢勤,老百姓們你推我擁爭著看熱鬧。
人那麼多,自己又大腹便便行勤不便,萬一中間出點什麼岔子如何是好?
像現在這樣,在城樓上遠遠看上一眼,她已經滿足了。
辛燁淡淡「嗯」了一聲,從後麵環住她,下顎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辛鳶側首回望著他,「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辛燁抿了下薄唇。
辛鳶眸子轉了下,「你不會是又在吃陳年老醋了吧?」
因為今日進士遊街又想起舊事,想起當初謝蔚的事情?
辛燁哼了聲,不否認她的話。
辛鳶簡直哭笑不得,「有必要嗎,咱們孩子都要出世了,你還有心思吃這種陳年老醋啊?」
「我隻是不服氣。要不是我礙於身份不能參加科舉,謝蔚那小子根本中不了狀元,那時你看的人應該是我。」
辛燁眼底墨色極深,腦海裏再次閃現當初看到的畫麵。
男子儒雅翩翩,女子蟜美俏麗,他們就那麼靜靜對望笑著,畫麵美好得讓他嫉妒。
想到這裏,他抱著她的手不由用力了幾分,不過他還是記得避開肚子的位置,生怕昏到孩子。
辛鳶聞言不由噗嗤一笑,「是是是,你才高八鬥學貫古今,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謝蔚根本不能跟你比,要是你下場去考,狀元之位必然是你。」
「我怎麼覺得你這口氣更像是在嘲諷我?」辛燁雙眸一瞇。
辛鳶即刻換上一臉真誠,「當然不是,我所說的每字每句均是發自肺腑,絕無半點虛假。」
雖然有些誇張。
其實若隻論學問,辛燁並不輸給謝蔚,隻是科舉考的本來就不止是文才,考場內外各種意外都有可能發生,結果誰能保證?
隻是這樣的實話,顯然某人現在也不會想聽的。
辛燁睨了眼她討好的笑,不鹹不淡地點評道:「我很想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可惜你笑得有點假。」
「哦,是嗎?」
辛鳶打哈哈,「其實都過去了,你何必多計較呢?謝蔚是當了狀元,可你還是皇帝呢,謝蔚在你麵前還不是照樣得俯首稱臣?」
「這不一樣,我說的是你當初居然那樣看著謝蔚!你是我的,怎麼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其他男人?」
辛鳶無語:「……」
他這抓住她紅杏出牆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話說這位的醋罈子怎麼總是說打翻就打翻?下次能不能提前預告一下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