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賜等了半晌,終於等到爹爹暖了身子過來抱自己,小傢夥立即心滿意足。
辛鳶失笑,朝辛燁投來一記「哀怨」的眼神。
辛燁伸出一手牽著她的,眸光溫柔如水,「沒事,你還有我,在我心裏,你幾時都是第一。」
一句話,立即讓辛鳶心底那丁點不是滋味消失無蹤,笑得格外甜。
……
小初賜人小,精力有限,等玩過一翰又吃飽了肚子,便揉著眼睛睏覺了。
小傢夥睡了,夫妻倆才有機會坐在一道說說話。
不外乎是說說一日各自做了什麼,都是些無關繄要的小事,偏偏兩人都樂此不疲。
這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了。
伴著窗外落雪,兩人依偎在一起說著話。
望著飄飛的雪花,辛鳶不期然問道:「今日是十八?」
辛燁點點頭。
「原本今日應該是堯兒跟涵兒的大喜之日的……」
外祖去了,辛堯需服小功,服期五個月。服喪期間,嫁娶飲宴一律違製,這原本訂好的婚期也隻能被迫取消,另擇日子。
好在辛堯跟程涵兒的年紀還小,就算延上些日子影響也不大。
隻是聽聞老承恩公程受之年事已高,入了冬不慎著了寒也開始臥床,一直未見好。
人一上了歲數最怕得病了。
辛鳶隻期望老承恩公能撐過去,否則的話,程涵兒這孫女的也得跟著守孝,這婚事更有得等。
弟弟這親事真是多阻磨。
辛鳶不由嘆氣。
辛鳶伸手樵平她蹙著的眉頭,「別擔心,老承恩公那我已經吩咐太醫盡心救治了,老承恩公底子不錯,應該能撐過去。」
「但願如此。」
「會的。」
想到外祖,辛鳶不禁有些懨懨。
辛燁攬著她的肩,「別難過了,外祖泉下有知,也不希望見我們難過。」
「我明白的,隻是以後再不能見到外祖他老人家,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聞言,辛燁默然。
要說難過,他的難過不會比辛鳶少半分。
除了辛鳶,待他最好的便是顏先誌了,要不是外祖傾囊相授,自己絕不能有今日。
有時候,他甚至有些嫉妒辛堯。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照規矩,他應該為師父服喪的。
宮中不能服喪,更沒有皇帝為臣子服喪的道理,他就算是著喪服寄託哀思師出無名。
見他這神色,辛鳶不問也知道他想到什麼,她撐起一笑,「瞧你,剛剛還安慰呢,怎麼自己也黯然起來?
服不服喪不過是種形式而已。外祖不會希望我們一最想看到的我們放下過去哀痛,繼續新生活。」
辛燁點頭,神色還是有些悶。
辛鳶笑著,笑裏多有感慨。
雖然很是不舍,但她也知道如外祖這般結局已經是極好的了。
兒孫繞膝,無疾而終,不用受病痛折磨,不用吃苦,外祖去得很安詳。
非要說有什麼遣憾,大概就是沒能見到大舅和大表哥最後一麵。
不過外祖自己帶了一輩子兵,最是清楚其中繄要,應也是想得開的。
說起大舅,接到喪報之後,大舅大舅顏廣生便上折丁憂,與二舅小舅一同丁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