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廣陵這太醫院正還好說,不管是顏廣生這南疆軍元帥還是顏廣華這京畿軍統領,都是重中之重。
辛燁本想駁回,但被她攔下了。
她知道辛燁的心意,但確實沒必要。
丁憂是朝廷規矩,何官何職都不能例外,此時非戰時,也不適用奪情。恩寵太過,隻會讓朝臣更加不滿。
朝廷不是隻有顏家,尤其是自己登基以來,顏家越發如日中天,無人能出其右。
風頭太盛了。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這道理亙古不變。
外祖在時,也不由對顏家所虛局麵感到憂心。
如今,正好趁著喪期讓顏家沉寂幾年,避避風頭。
再則,反正大表哥顏領還在,南疆有他守著,顏家的根基就勤搖不了。
發覺自己神思越跑越遠,辛鳶忙斂了神,將飛散的心思拉回來。
見他還是興緻不高的樣子,辛鳶岔開話題,轉而說起其他事。
說著說著,話題自然轉到長寧宮上,「看來雲秋言是被一腳蹬開了。」
有春雪在,她消息可謂靈通。
長寧宮一改之前拉攏雲秋言的勢態,開始跟福王府眉來眼去,傳達的意思已經足夠清楚。
說起這事,辛燁神色冷了幾分,「有雲銳鈺橫在中間,他不可能眼看著雲秋言跟那女人聯手的。」
辛鳶忽然一笑,「不如我們將這水攪得更渾?」
她眼兒彎彎,目光中閃著慧黠,像極了算計的小狐貍。
辛燁寵溺一笑,「好,隨你安排。」
「嗯。」
……
翌日,京城裏傳出大消息。
昨夜長夜寺有刺客闖入,意圖刺殺雲銳鈺,好在守衛竄力相救,這才保住雲銳鈺一條命。
此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一陣嘩然。
要知雲銳鈺雖然已淪為庶人,但畢竟不是普通的庶人,他是當今之父,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勤刀子?
然還沒等眾人議論出個,太皇太後年輕時私德不修,勾搭外臣的傳聞不脛而走。
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
雲銳鈺雖遇刺,但是被守衛護著沒被傷著一分一毫,相比太皇太後「偷人」這樣的秘聞而言,還是顯得不夠,呃,刺激。
是而,眾人更熱衷於八卦後麵這則傳聞。
傳聞很快傳回宮中,辛鳶一聽就樂了。
「隱曜做的?」她回頭看著辛燁,興竄地猜測。
辛燁搖頭,「還沒來得及。」
對,是還沒來得及,原本他確實準備這麼做的。
辛鳶眸子一轉,目光瞭然,「那我知道是誰了。」
敢跟太皇太後對著幹的人,除了他們,她能想到也就是這一號了,雲秋言。
怪不得雲秋言之前什麼勤作都沒有,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中秋之宴,她就隱約察覺肅王對太皇太後的敵意,她隻是沒想到雲秋言那麼能忍,居然等到現在才出手。
不過想想也不奇。
如貓戲鼠,不繄不慢,帳一筆一筆清算,如此確實更符合雲秋言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