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翕了下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緒。
半晌隻聽他幽幽地嘆道:「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沒事的。」
黑衣人覷了眼自家主子半分不露的神色,不敢多問。
「是了,長寧宮那事查得如何了?」福王不其然問起。
說起這事時,他眼底快速掠過一陣鄙夷。
還堂堂太皇太後之尊呢,原來私底下竟是這般,嘖嘖。
難道她對陶妃婉格外看重繄張呢,原本是因為這層關係。
不過有這層關係在更好,隻要自己娶了陶妃婉,短期之內他都不必擔心太皇太後會反水。至於之後嘛……
他目光閃了閃,不知想到什麼。
黑衣人如實回答,「回稟主子,據初步查明,散播消息的極可能是貞王。」
「雲秋言?」
聽見這個答案福王顯得有些意外,他原本還以為這事應該是皇帝的手筆呢,沒想到竟然是他。
「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也是,要沒點本事,怎麼給雲銳玦翻案?
能辦這麼多事,甚至連太皇太後隱藏多年的噲私都查得到,這人背後的勢力實在不容小覷。
「這麼重要的發現,本王想太皇太後應該會很感興趣吧。」
聞說太皇太後之前還有意與雲秋言合作呢,也不知道她知道這捅刀之人竟是雲秋言之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福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一臉看戲的表情。
「奴才知道該如何做了。」
福王滿意地點頭,擺了擺手,「去吧。」
「是,奴才告退。」
……
長寧宮
得知雲秋言是主使,太皇太後氣得臉都青了,「好一個雲秋言,好得很!」
「真是雲秋言?這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陶妃婉有些不敢置信。
太皇太後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立馬橫了她一眼,怒氣沖沖,「有什麼誤會!哀家早就看出來這人心懷不軌,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個好的。
他這是報復,報復哀家棄他而選福王!
買賣不成仁義在,從頭到尾他也未曾應允過合作,哀家當然能另謀他人,他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可這不是一般的買賣,這是爭天下。既然不是盟友便是敵人,既然是敵人,當然是你死我活、無所不用其極,還講什麼仁義?
這不是笑話嗎?
看來太皇太後真是氣糊塗了,居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忘了。
陶妃婉有些無奈地暗自腹誹,麵上卻不敢露,「可是太皇太後,就算雲秋言因為想報復,反應是不是太快了點。按理那麼隱秘的事情,他就算想查不可能那麼快,除非……」
她說著一愣,驟然驚醒。
「除非,這事雲秋言一早就知道,所以雲秋言從一開始就是沖著哀家來的。」太皇太後冷哼。
看來她當初的感覺確實沒錯,這個雲秋言果然是來者不善。
此時此刻她竟有些感謝雲銳鈺,要不是雲銳鈺橫插一竿子,自己這會兒說不定被賣了還不清不楚。
雲秋言!
眼前驟然閃過雲秋言那莫測高深的眼睛,太皇太後雙目一瞇,目光犀銳一下變得危險起來。
那雙血眼!
太像了。
雲秋言的眼睛與她夢中的那雙血眼毫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