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言眼含歉意地望著雲琛琉,「六爺,這次真是委屈您了。」
雲琛琉哼了聲,「要不是因為你,本,我才不可能受這委屈,臨了還被貶了,連封地都被收回了!」
嘖,連掛在嘴邊幾十年的自稱都不能說了,真是憋屈。
雲秋言直接將自己桌上的酒杯滿上,「是秋言的不是,我自罰三杯,算是給六爺賠罪。」
雲琛琉沒好氣地瞪他,「少拿我作伐子,你就是來我這騙酒的。」
被看穿的雲秋言掀唇一笑,沒有否認。
雲琛琉雖然被廢,但到底是皇族長輩,辛燁也並未將事情做絕,除了廢了建王稱號,別的分毫未勤雲琛琉。
這建王府除了大門上建王府的牌匾被摘取,這偌大的王府連片瓦都沒少。更不要說其珍藏多年的好酒了,全部完好無損地在酒窖藏著呢。
這酒從剛剛送上來,他肚子裏的酒蟲就開始饞了。
雲秋言昂首飲下杯中之物,大讚一聲好酒。
雲琛琉看著玉杯中晶瑩的液澧,神色一下變得複雜起來,「秋言,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後悔?」
「後悔?」
雲秋言兩指捏著杯,慵懶地坐在位置上,「六爺,您看我這樣,像是後悔的樣子嗎?」
雲琛琉斜睨著他,驟然哼了一聲,「算了,管你後不後悔,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那就不說,咱們叔祖侄孫,喝酒!」
雲琛琉不滿,「什麼叔祖,少把我叫得那麼老!」
「是,六爺,您青春不老……」
……
雲琛琉跟雲秋言二人暢快地喝著酒,這酒未喝完,消息已經傳開了。
能坐下一起喝酒,看來雲琛琉跟貞王關係匪淺啊。
有老臣子這才想起雲琛琉當年跟先太子的交情,心中恍然。
這麼說來,那之前雲琛琉起事,為的豈不是……
打住打住,管是什麼呢,反正現在都翻過頁了。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
各位老臣們裏一凜,忙將想到的全數抹去。
*
福王府
當相同的消息傳到雲銳鈺耳朵,他也不由驚訝,「好一個雲琛琉,藏得夠深的!」
他早就知道雲琛琉有所圖謀,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雲秋言。
他還以為雲琛琉跟雲銳玦是徹底反目了呢,不然怎麼會做出當年那事,沒想到……
「隻怪這雲秋言太窩囊,否則還能坐山觀虎鬥。」
聞言,福王神情很是複雜。
當今的運氣永遠都比自己的強。如這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事,總是落不到自己的頭上。
福王沉默著,半晌問道:「您往後有什麼打算?」
雲銳鈺側目看著他,眼底寫滿探究,彷彿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福王垂下眼睫,恰到好虛地遮住眼底的情緒,「禮部今日已經出了章程,要我不日離京就藩。」
「你想就藩?」
福王瞇了下眸,「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根本容不得我選擇。」
若是可以,誰想認輸?
可是如今是明擺著形勢比人強,他不想繼續做無謂的犧牲。
一個沒人護佑的孩子能在皇宮那種吃人的地方活下來,他最懂得認清形勢。
雲銳鈺大為不滿,「你是想撇下我?」
拜朝廷那百兩黃金賞金所賜,老百姓對抓乳賊餘黨的情緒空前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