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聞言,立刻喚了人進來,和他一起,攙扶著蕭珩從浴桶裏出來。
蕭珩道:“戰場上,刀槍無眼,更何況我這傷,軍醫不是說了,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麼?”
“別怕王妃知道,她心裏也是有數的。”
甲一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若是真的沒事,又何必瞞著王妃,讓西祁女王一定要將王妃留下?
不還是怕王妃心疼麼?
可他也不想想,將來王妃知道,還不是一樣心疼?
梳洗完畢,甲一推了木翰椅過來,將蕭珩攙扶上去,推著出了大帳。
正巧,有個士兵過來稟報:
“王爺,北疆的汗王烏勒布已經到了,還有南疆那邊派來的使者……”
蕭珩點頭,示意甲一將他推往議事的偏帳去。
還沒進到大帳,就聽到裏麵有人在叫囂著。
“你們這些漢人蠻子,要殺就殺,竟然敢如此的折辱於我……”
蕭珩低低地笑了一聲,進得帳內,就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昏著跪在地上,嘴裏嘰裏咕嚕地用不熟練的漢語叫囂著。
“兩方打戰,一方輸了,逃跑時被擒,這怎麼叫折辱?要說折辱,你逃得時候不就已經是折辱了麼?”
烏勒布被蕭珩這一句話給揭得麵子裏子都不剩,頓時大喊道,
“夠了!你們大周說得什麼和平相虛,可現在做得都是些什麼?殺了我們那麼多部落的人,我們一定不會就此就算了的……”
蕭珩笑笑,
“和平相虛難道就是我們大周的百姓不用抵抗,任你們哪天興致來了,糧草缺了,就來劫掠一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麼?”
“我們百姓辛苦種出來的糧食讓你們掠奪而去,我們百姓的性命,任你們絞殺……”
“哪裏有這樣的?和平相虛?”
“為了我們的百姓,我們隻能想些法子了……”
烏勒布原本高昂的頭顱,在蕭珩的一句一句砸下來後,慢慢地低了下去。
良久,垂頭喪氣的烏勒布被將領給押了下去。
帳內看他笑話的將領,這會也都散了。
甲一推著蕭珩準備往寢帳而去,這一天下來,蕭珩的傷早就受不住了。
“甲一,我還有些公務,你先退下吧。”
甲一心裏哽得難受,主子的公務早就虛理完畢,這會留下借口虛理公務還能是為什麼?
他放開手,慢慢地朝外走去,走時他回頭望了一樣蕭珩,那是一種極為落寞的狀態,咫尺外就讓人心酸。
走到門邊,才剛要掀簾子,甲一就聽到外頭的喧嘩。
那隱約傳來的聲音,讓甲一臉色一下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