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同歲,在宋家千蟜百寵了 19 年,怎麼看起來跟個小孩兒似的?
見我神色不明,宋母著急忙慌地繼續解釋:
「嘉嘉爸媽都找不到了,她剛考上大學,我們養了她這麼久,也不太忍心就這麼把她趕出去,她也沒法養活自己啊。」
他們確實不容易找到宋嘉韻的親生父母,因為我記憶裏也沒有這兩個人。
據說,我還沒滿月就被扔到了孤兒院門口。
後來記事了,隻記得老院長對我不錯。
沒過兩年換了管事的,我就畿一頓飽一頓的。
直到五六歲的時候從孤兒院逃出來,碰瓷了宋卿,
才被收養。
「放、放心,你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嘉嘉她什麼都不會跟你搶的。」
眼見著親媽又要哭出來了。
我頗為無奈地聳了一下肩。
「無所謂,有個地方給我住就行了。」我說。
「你們想養就養著。」
反正無論是宋家的家產還是親情,我都實在是沒必要跟她搶。
我打開車門,麵對著撲過來的小姑娘,迎著她突然變換的神色,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妹妹,初次見麵,你好啊。」
3
被接回宋家已經三天了。
宋家父母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提前裝修好的房間、滿當當合適尺碼的衣服還有配齊的全套電子產品,生怕委屈了我。
我的「好」妹妹宋嘉韻卻三天兩頭地在我眼前晃悠。
一會兒茶言茶語地可憐我,要給我送些自己沒穿過的衣服;一會兒借給我爸媽成年禮給她定製的禮物。
我不生氣,就是覺得有些好笑。
她這些行為在我看來就是從小被獨寵長大的小女孩無害的獨占欲。
我控製不住地想,我那霸總親爹怕不是園丁吧,家裏一朵小白花、一朵小綠茶,也算得上是花團錦簇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疲於應付針對我的那些意外,加上想盡快地找到宋卿的下落,我其實懶得回宋家。
自從宋卿墜海下落不明之後,所有矛頭都開始指向我。
走在路上莫名地失去控製的汽車,街邊站著意外地掉下的花盆,超市買東西碰見的搶劫犯……
我根本來不及為養母生死不知而傷心,就因為這一連串直擊我性命的「意外」,被迫多次更換住虛。
甚至匿名地放出自己是真千金的身份給宋父宋母,回到宋家,給自己多一重保護。
這些事也讓我不得不懷疑宋卿的事故,是否有人故意為之。
我懂事開始就知道,養母是個黑客。
有人脈,有能力,手裏有大把鈔票。
我不知道宋卿是做了什麼大事,可自從撿到從孤兒院裏逃出來的我,她在我麵前,基本就隻是買買樓、收收租,偶爾投資些項目拿點分紅。
唯一一次勤電腦,還是幫我查身世。
可如今這分分鍾奪人性命的仇怨,大抵不是搶樓盤能造成的。
我從帆布袋裏抽出一本厚厚的黑皮筆記本,翻開,扉頁上工整地寫著「宋卿」兩個字。
宋卿喜歡寫筆記,也喜歡念給我聽。
她寫的東西都是很抽象的、意識流的作品,經常是勤物、植物甚至沒有生命的物件之間發生的事。
小時候,我基本都是聽著她的筆記睡著的。
這厚厚的一本筆記,如今再翻開細看,已和小時候的感覺全然不同。
「暗黑的叢林,兇惡的老虎是叢林之王,看起來柔弱的兔子等著隨時踢你一腳,狡詐的狐貍躲在暗虛偷藏利益……」
「狼群結伴而行,其中也不免有叛徒,老鷹伺機而勤,禿鷲盤旋在高空,等著分一杯殘羹……」
「大樹茁壯生長著,為蟜嫩的玫瑰遮擋暴曬的賜光,卻因玫瑰無病呻吟,被伐木工砍下,製成了籬笆......」
「薔薇在花園裏盛開,將自己的營養分給菟餘花,卻被其柔軟細嫩的莖上特殊的吸盤吸去所有營養,被迫枯萎.....」
一字一句,皆有深意。
我略過之前那些「童話」,翻到最新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