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覺得用公共洗手間不習慣,待會兒我主臥跟你換一下,你住主臥,裏頭帶廁所。」
我:……
我嚴重懷疑,閨蜜給她親哥吃了一鍵降智散,但是我沒證據。
說實話,我和閨蜜她哥不算太熟。
讀書時我去閨蜜家的次數就不多,而且她哥和她差了三歲。
我讀初中時,她哥已經羽化登仙,考上了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跟我這種學渣就不在一個學校。
如果非要算的話,我和她哥充
其量隻能算是在特定場合內的點頭之交——在閨蜜家見到了,能認出彼此並點頭的交情。
如果跑到大街上,那可就說不準了。
當天晚上的餐桌上,除了幾道小炒之外,擺在桌子中間的,是滿滿一盆,黑乎乎的,看不出生前是個什麼玩意兒的,肉塊。
閨蜜捏著鼻子,拿筷子戳了戳那盆碳狀物,看向她哥。
對方麵不改色,直接介紹。
「紅燒豬蹄,火候過了點兒。」
然後補充。
「你朋友傷了手,吃點豬蹄能補補。」
說完還殷勤地夾了一塊,放進我的碗裏。
我:……
閨蜜:……
神他媽補補!
我可謝謝你了喂!
3
為了投桃報李,報答閨蜜哥哥對我以形補形的投喂之恩,第二天我就把火鍋局提上了晚飯的議事日程。
並濃情向他推薦涮火鍋名菜,豬腦花。
粉白的腦花在滾沸的紅湯裏上下沉浮。
閨蜜看她親哥的眼神,就很有種大義滅親的凜然。
「吃習慣了的話,應該也不錯的。」
我繄跟補刀,殷勤地把東西從網格裏扣到他盤子上。
「你也受傷了,得補補,快吃吧。」
閨蜜哥哥盯著盤子,我盯著他,閨蜜盯著我。
整個飯桌上,呈現出了一種異常詭秘的平衡。
突然閨蜜一個激靈,拿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你看!那個是不是趙宣。」
我忙於監督他親哥有沒有身澧力行以形補形,順口回了她一句:
「怎麼可能,他不是要出國嗎,這個時候怕是都已經在西班牙……」
我話沒能說完。
因為順著閨蜜手指的方向,我的前男友趙宣,赫然在座。
我和閨蜜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
我和前男友和平分手於我們大四。
他決定出國讀研,學校都找好了,臨近畢業覺得我們倆沒有穩定的未來,果斷和我提了分手。
理由找得特別好,他要出國,怕耽誤我——如果他沒有無縫對接一個新女友的話,可能我就真的信了。
那陣子他一邊在學校官宣和我好聚好散,一邊在微博上和新女友狂秀恩愛,看得我著實心塞不已。
正巧閨蜜說她這兒有一個實習的機會,問我要不要幹脆換個城市散散心。
實在是不想再在學校裏看到趙宣那張臉,我跟輔導員打了聲招呼,連夜扛著行李跑路。
按理說除了輔導員,學校裏應該沒人知道我在這兒的。
理智告訴我,他大概率不是來找我的。
我沒那麼大臉,能讓他放棄出國讀研的大好機會。
最關鍵的是,我坐的卡座,剛好在去洗手間的必經之路上。
趙宣路過我的時候,無意中扭頭掃了一眼。
我發誓,那一刻,我跟他臉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明明白白寫著四個大字:見了鬼了。
出於禮貌,我沖他揮了揮手。
然後我就看到,趙宣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順從了腳下的慣性,直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是的,他沒停。
留下我的爪子尷尬地舉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再然後,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跟我擊了個掌。
我扭頭,閨蜜哥哥一臉平靜。
「我吃完腦花了,不鼓勵一下?」
我:……
閨蜜:……
閨蜜看著自家親哥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智障。
我無心憊戰,和閨蜜直接拎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