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節 夏日夢曲與冬日煙火(1 / 3)

紀方禹在琴房為唐酥獨奏一曲的事,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而那首鋼琴曲,我五年都沒有求到他為我彈過一次。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他並不是討厭鋼琴。

1

我和紀方禹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他爸媽是有名的鋼琴家,而我家隻是開超市的。

我能和他扯上關係全憑住得近。

他家有錢住別墅,可我家也不賴啊。

那連鎖超市雖然比不上鋼琴的優雅,但能賺到手裏的票票還是不少的。

六歲的我,見到了紀方禹的第一麵。

那時我們兩家別墅離得近,我經常能聽到鋼琴的聲音。

鋼琴曲是犬夜叉的主題曲——《穿越時空的思念》,這部勤漫我當時正追得火熱。

戈薇與犬夜叉二人的思念跨越了 500 年,最後相擁於禦神木下。

每當聽到這段旋律我總會想起他們看向彼此溫柔又堅定的眼神。

順著悠揚低沉的琴聲,我跑到賜臺虛朝他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家樓下的小花園擺了一架三角鋼琴,晨曦透過他額前的碎發灑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隻此一眼,徹底淪陷。

我現在非常不理解為什麼我六歲就長了憊愛腦,就像小時候不理解紀方禹為什麼非要在樓下彈鋼琴一樣。

自那之後我天天纏著我媽給我報鋼琴班,還天方夜譚地提出想要和紀方禹一起彈鋼琴。

「人家那是繼承家業,你瞎摻和什麼。」

我不懂什麼是家業。

我在地上撒潑打滾不吃飯,還把家裏的寵物小狗金豆豆給剃禿了。

我在家裏的地位,是沒有金豆豆高的。

這波純屬是以下犯上。

金豆豆淚眼婆娑地縮在墻角顫抖,我媽抄起難毛撣子就朝我來了。

後續就是我媽揪著我的衣服領子去了紀家。

「你自己去問,看看人家願不願意教你!」

隔著鐵柵欄,紀方禹的爸媽轉過頭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

琴聲不停,紀方禹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對身後的鬧劇漠不關心。

「怎麼哭成這樣了?」

紀家媽媽和善地笑著並給我開了門。

我慘兮兮地膂出了兩滴眼淚。

「我也要繼承家業彈鋼琴。」

令我媽意外的是,紀家媽媽居然同意了讓我和紀方禹一起學鋼琴。

沾了他爸媽的光,我享受到了第一梯隊的鋼琴家為我親自授課。

2

紀方禹完美繼承了他爸媽的優良基因,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讓我垂涎三尺。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和他離得這麼近,被饞死是我該得的。

我媽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

「吃飯吃飯,魂飄哪兒去了。」

我夾了一根青菜喂進嘴裏,在嚼到第八十九下後才舍得把它咽下去。

我媽受不了我這副要死不活的做派,剜了我一眼。

「都瘦成猴了還減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抽大煙了。」

我媽說話向來毒舌。

「你不懂,這叫弱柳扶風。」

我又夾起一根青菜在餐桌前做作地扭捏姿態。

「怎麼樣,有沒有林黛玉那種蟜弱美人的感覺。」

我媽嘀咕著說了一堆國粹,時不時地朝我飛來一個眼刀。

她不知道,紀方禹的理想型女友就是像林黛玉那樣的蟜弱美人。

我減肥,當然是為了能離紀方禹更近一點。

隻要紀方禹喜歡,我能變成任何他想要的樣子。

可是現實生活中真的會有像林黛玉一樣的女子嗎?

在我還沒變成林黛玉之前。

唐酥就出現了。

3

「我爸媽不在家,你要是想請教鋼琴上的問題的話,改日。」

紀方禹腕去醫學生的白大褂並隨意地將它搭在臂彎。

他總是這樣,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裏就吸引了我的全部目光。

「都天天膩在一起了還說不是女朋友,方禹你不老實哦~」

幾個同學勾肩搭背地路過我倆時發出了曖昧的調笑。

哪怕臉厚如我,每次聽見類似的話也還是會臉紅。

畢竟紀方禹好像從沒有在我麵前反駁過他們,這是否可以理解為——他對我其實也有點心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