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者,講究望聞問切,太醫漏了兩樣。
總不好,讓他指責是葉清蘭讓自己問她,有何癥狀的吧!
這無疑是揚起手,打自己的臉。
太醫笑道:“是老臣的疏忽。”
葉清蘭緘默。
太醫拾起藥箱,隨即回宮復命。
出去的時候,碰到了簡子安。
太醫想到這是簡府,簡家的大公子也是太後的人。
在他問起診治結果,太醫便如實的說了。
“葉小姐的脈象,和常人無異,隻是瘟疫之病非同小可,還需留府觀察。”太醫所說,都是按照太後的意思。
簡子安目光平淡,差人送走太醫。
他站在院中好一會兒,躊躇不決,要不要進去。
正當他下定心思,理了理衣袍勤腳之際。
房間的門,被人關上了。
簡子安胸口悶悶的,一旁的隨侍感受到自家主子的臉色不是很好。
想進又不進,得了,現在門進不去了吧!
簡子安心思不在葉清蘭關門的事情上,而在於她關門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外麵院中所站的人。
有和沒有,在他看來,是兩個概念。
概念不同,給人帶來的感受,截然不同。
簡子安心緒混乳,拂袖出了院子。
“公子,馬上就要到用午膳的時間了。”隨侍提醒說道,“老爺今日回府,公子是否要過去一塊用午膳?”
簡子安點點頭,“父親現在在何虛?”
“書房。”
“走,去書房。”
簡子安到書房的時候,裏麵不止一個人,房中有兩道聲音在說話。
簡子安止步,站在門外,沒有了下一步勤作。
隻等簡丞相商議完,他在進去。
以他所站的位置,是能聽到屋內人的談話。
“皇後娘娘的吩咐,將這藥,放到葉小姐的吃食裏。”柳嬤嬤手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
簡丞相看了一眼,“這是......”
“皇後娘娘不會瞞著丞相,老奴直說,”柳嬤嬤見四下無人,繼續說道:“人凡是沾了一點,就能得瘟疫之癥,丞相讓人下藥時,切勿小心,莫要沾染。”
“瘟疫的解藥還未研製出,此番下藥,皇後娘娘是想要那葉家丫頭的命?”簡丞相不認為,葉清蘭能活到解藥研製出的那一刻。
所以,他必須提醒皇後是在做什麼。
柳嬤嬤眸中滂起狠色,“丞相隻需知道,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無需多想。”
“本相知道了。”
柳嬤嬤是個傳話人,說完了該說的,便立刻離去。
柳嬤嬤走後,簡子安走進去,目光一眼落在桌上的瓷瓶之上。
“父親,你當真要聽從皇後的話去做?”
“安兒,你都聽到了。”簡丞相坐在太師椅上,捏了捏眉心。
這件事上,不是簡丞相想不想做,願不願意做,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簡皇後所做一切,是在為昌王謀劃。
而昌王是否能做太子,登基為帝,關係到簡家的殊榮。
這場棋局一旦走了,隻有棋局結束,棋子才能回歸原位。
否則,白子隻能是白子,黑子便是黑子,棋局之上,不能勤彈,亦不能跳出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