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看著他酷似自己的麵龐，除了嘴唇像自己的原配之外，不得不說這個兒子是最像自己的。他歎了一口氣：“你不要怨恨你的母後，要怨就怨我這個做父親的，寵妾滅妻吧。”
朱瞻墉聽了這句話，卻諷刺的笑了：“我哪敢怨您呢？要知道你可是母後大人的心頭寶——為了您，她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朱高熾聽了這句話，眼含笑意的看著正抱著酒壇求醉的鳳鳴，臉上全是溫柔之色：“是啊，為了我，她太痛苦了——她一直在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一直在為難著自己的本心。”
朱瞻墉看著父親深情地樣子，感覺很是刺眼，忍不住嘲諷道：“是嗎？就算她雙手沾滿鮮血你還是那麼喜歡她？哪怕她曾經有過別的男人？！”
朱高熾聽了，眸光一暗，他冷冷的盯著這個一直不太喜歡的兒子：“你說什麼？你從哪裏知道的？”
朱瞻墉毫不畏懼的瞪回去：“怎麼？兒子說錯了嗎？在您之前她不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我聽說還極為恩愛呢。——那您早就知道？看來你是一直都知道啊。”
朱高熾冷哼一聲不再答言，隻是看著已經醉了鳳鳴，這個女人正輕輕的抱著琳若，嘴裏哼著一個不知名的歌謠，帶著一點點鄉音，顯得那麼溫馨。他的臉色也終於好轉，變得更加溫柔，還有一點愧疚。
朱瞻墉看著眼前這個變換臉色的男人，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低低的問：“當年那個讓她做爐鼎的男人是你嗎？”
朱高熾聽了這句話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朱瞻墉看到他這個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苦笑一聲：“我早就應該猜得到——當年定國公雖然富可敵國，終究是商賈之輩，怎能讓您青眼有加？原來您便是她的那個恩人，更是她一直躲避的仇人。”
朱高熾依舊沉默著，冷冷的盯著他。
朱瞻墉繼續苦笑著：“我一直就很奇怪為什麼母親和你那麼多年的情分也比不上她的一個笑臉，尤其她長得那麼平凡——原來這就是求而不得。隻是我的好父親，我一直很好奇她怎麼會喜歡上你，以她的聰明早該猜到你是誰。”
朱高熾看著這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歎了口氣，很是慈愛的回答：“因為我一早就告訴她我是誰——一時的欺騙換來的絕不是幸福，而是失去！”
朱瞻墉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也就是說母親也不一定有你們認識的早，更何況以她的智謀，財富，幫你得到天下是理所應當的。那麼你選擇她更是理所當然的了，隻是可憐我的母親，多日的等候，換來的隻是一場空。”
朱高熾卻搖搖頭：“你錯了，我雖然確實是喜歡她給我帶來的這些東西，但我更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你不覺得這個女人本身就是個寶藏嗎？”他停了一下又很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而且，她和你母親最大的不同就是她隻要我這個人，和後位無關，和自己兒子能否成為皇帝無關。”
朱瞻墉重重的點頭：“我明白了。”他看著殿內大醉的女人，心裏暗暗的說：“那我就更不能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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