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金營突然起火,濃煙滾滾,“大營起火了!”,金兵因其糧草與一路掠得財物均在營中,甚為恐懼,人喊馬嘶,大敗而退,互相擁擠踩踏而死者無數。原來這十日逃往山中之兵,即是嶽飛吩咐牛皋、孟邦傑暗在城外山中集結之兵,並多攜帶火箭火器,因金營依山勢密,待金兵敗陣後,憑高勢下,火攻金營,雖不能燒其全營,卻可大挫金兵士氣。此時二將見宋軍反攻,隨即亦殺下山來,宋軍前後夾攻,金兵大敗,兀術在眾軍保護下逃離戰場,旋即率殘部離汜水北還,回上京養傷去了。
卻說嶽飛大勝金兵,犒賞三軍,即率部回東京複命。宗澤大喜,奏報朝廷,即晉嶽飛右軍校尉之職,封武功郎。嶽家軍眾將亦有封賞不提。
冬去春來,這一日,宗澤招嶽飛入府議事。宗澤道:“鵬舉啊,吾觀汝用兵甚奇,雖屢用計破敵,但戰事規模尚小,未見金人鐵騎之威!”嶽飛道:“願聽恩相教誨!”宗澤道:“當年太祖太宗屢與契丹奮戰,那契丹鐵騎不亞於金人,亦是重裝重甲,衝鋒甚猛,吾軍大部均是步軍,本不利與敵做戰,然吾軍卻數敗契丹,何故?”嶽飛思之,道:“一是吾軍勇猛,二是先帝治軍有方。”宗澤道:“然!想當年契丹亦屢範中原,吾軍士卒報家衛國,同仇敵愾,作戰甚為勇猛,然戰法亦為重要,吾軍步軍亦破鐵騎,全賴先帝傳下得陣圖啊!”嶽飛奇之,道:“恩相可有古傳之陣圖,末將願觀!”宗澤大笑道:“吾亦有此意!來來來,你來看!”說罷取出太宗所作《平絨全陣圖》於嶽飛展示,即道:“古之用兵,陣而後戰,汝當思陣圖之式,以為大將之機!”嶽飛大喜,道:“多謝恩相,吾當帶回府中研習,來日再向恩相請教!”宗澤道:“好!”嶽飛即攜圖歸府不提。
嶽飛回府後,秉燭而閱細此圖,心存疑慮,夜不能寐。翌日即攜圖回複宗帥,道:“恩相所賜《陣圖》,飛熟觀之,乃定局耳。古今異宜,夷險異地,豈可按一定之圖?兵家之要,在於出奇不可測識,始能取勝,若於平原曠野,粹與敵相遇,安有時間布陣?況吾現為偏將,帶兵不多,如按固定陣式擺布,敵則於我軍虛實一目了然,如以鐵騎從四麵衝來,吾將全軍覆滅矣!”宗澤不悅,問道:“照汝所說,陣法不足用乎?”嶽飛道:“陣而後戰,兵之常法,然勢有不可拘者。且運用之妙,存乎一心,請留守明鑒!”宗澤沉思半晌,決然道:“甚為有理!”遂深服嶽飛,飛亦叩謝宗帥,又攜陣圖詳觀。
這正是:
鵬舉回馬射兀術,汜水五百破三萬。
將帥憑心論陣圖,不拘常法嶽王鑒。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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