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建炎元年,嶽飛率部襲候兆川,克輝縣,於十月南下東京。東京留守宗澤,年屆七旬,原為進士,投身行伍治軍多年,為磁州知州,後隨高宗起兵抗金,封副元帥。澤老當益壯,屢立戰功,聲望甚高,帝甚為倚重,呼為當世之廉頗。嶽飛南歸後不久,因脫離王彥自成一軍,被禦史彈劾削奪兵權,因其罪甚重而欲就刑。宗澤素聞嶽飛之名,遂救下嶽飛,與飛談論抗金大計,甚奇之,呼飛為將才。
忽報,金兵又再次南寇,兀術率三萬大軍進犯汜水關。宗澤即升帳謂嶽飛道:“這汜水關為太行出入中原之門戶,現關城告急,吾與你五百精兵前去救援,將功孰罪,汝願去否?”嶽飛道:“吾當披肝瀝膽,以報恩相!”遂引舊部眾將,北上救關。
行軍途中,王貴道:“宗帥隻與吾軍五百人,如何能抵擋三萬金軍,想是借金人之手除掉我等!”嶽飛道:“四弟休要胡言,昔日師傅曾囑吾等,汜水雖險要,但城郭必不廣闊,如何能屯得住許多兵馬,吾等此去救援隻能依城死守,呃金軍之喉,使其不能南進即可,待金人有變,再趁機出擊取勝!”眾軍佩服。
行了五日,進抵汜水關,這關城要大於侯川許多,南北盡是高山絕壁,中間東西一條大路,真是雄關漫道!嶽飛率軍自東而來,守將李道迎接,即上關城上瞭望,隻見金營依北山腳綿延數裏,其勢甚密甚大。嶽飛道:“金軍何日到來?”李道道:“已圍攻關城七日了,均被吾等拚死打退,這二日尚無動靜。”嶽飛點頭,又道:“關內糧草可用幾日?”李道道:“可用半月。”嶽飛道:“將軍明日出城迎敵,隻需引金兵列陣,即詐敗回關,吾當憑城以關金兵虛實。”李道領命。
翌日李道領兵,出城挑戰,隻見金營三聲炮響,步軍馬軍弓弩手,列陣整齊,步軍在中,騎兵分列左右,步軍,騎兵均身披重鎧,手執長矛盾牌,氣勢逼人。進兵時,中軍與騎兵齊進,接戰時,中軍稍向後退,兩翼拐子馬包抄合擊中路之敵。因關前場地有限,每次金兵出戰僅能排二千餘人,金兵戰法有素,兩軍接戰不一時,宋軍敗陣退回關內。金兵隨即攻城,但城高溝深,城上弓箭齊發,豈能攻下。嶽飛觀金兵戰法,又觀金營地勢,計上心來,是夜即喚眾將如此如此。
翌日,宋軍仍出關挑戰,但撤退時,有少部兵士未曾回關,而爬上北麵山中逃了。一連十日具是如此。兀術亦怪之,亦笑宋軍膽小如鼠。到了第十一日,軍糧將磬,嶽飛遂下戰書,約兀術陣前單挑決戰。兀術大喜道:“吾自南下,尚未有對手,今嶽南蠻送上門來,明日吾當親率大軍,生擒嶽飛!”軍師哈迷遮道:“嶽飛自統軍來數敗我軍,大王小心有詐。”兀術道:“吾料宋軍糧草將盡,又已輸了十陣,不得不戰了!”遂批了戰書:“明日決戰!”
翌日,兩軍列陣,嶽飛縱馬提槍即到陣前,約兀術答話。兀術提大刀出陣。嶽飛道:“吾大宋與金國並無恩怨,汝主何故屢次侵吾領土,害吾百姓!”兀術大笑道:“宋主昏庸,任用奸臣,天下者,有德者居之,吾主取之有何不可?”兩人話不投機,當即二馬盤旋鬥在一處。這嶽飛自出世來大小數陣,尚未遇強手,這兀術乃是大金第一武士,這二人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兀術力大無窮,刀法勢大力沉,嶽飛槍法多變迅捷,著著致命,二人鬥在一處,直把兩側宋金士兵看得呆了。
二人鬥了三十多會合,隻見兀術一刀砍來,嶽飛大叫不好,撥馬便朝右敗陣,兀術正殺的興起,一見嶽飛落敗,便縱馬來追,隻見嶽飛將槍重掛馬上,右手從後背取弓,左手搭箭,“著!”回首朝兀術就是一箭。兀術隻見一道寒光,“啊,不好!”下意識一偏身,這一箭穿透鐵甲正紮在鎖骨上,頓時鮮血直流,兀術大叫一聲,幾要翻身落馬,耐其畢是猛將,雙手用力一扶馬鞍橋穩住身體,撥轉馬頭朝本陣就敗。嶽飛看射中兀術,縱馬就追,宋軍軍勢大震,李道、姚政、王經即揮並掩殺,金兵見主帥有失,無心戀戰,旋戰旋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