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事到如今,柔妃娘娘你竟然還在做著此等春秋大夢啊?”小太監尖銳的嗓子冷哼,直接將聖旨丟在了柔妃麵前,說:“小人在此也就不一一宣讀了,柔妃娘娘你還是自己瞧瞧吧,倒也真是可憐,才剛生產,就被廢除妃位,還要連同嬰孩一起到城外的尼姑庵削發修行,從此有生之年再也不準踏進宮門一步!”
“你說什麼?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在本宮這裏胡言乳語?”柔妃打死都不會相信,她才剛剛順利誕下一名小公主,竟然就瞬間從天堂掉進地獄,急忙將小太監扔到地上的聖旨撿起來看。
可是當看到那一筆一劃熟悉的字跡,以及字字句句冷漠入心肺的話語後,她的心簡直都要碎了,瘋了似得直接連滾帶爬的走到地上,甚至就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她嘴裏不斷大喊著:“本宮要麵見聖上,本宮相信聖上絕對不會當真如此狠心,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聖上為何要如何對待本宮母女?”
見狀,小太監趕繄召集進來兩名侍衛,不由分說就將柔妃強行按坐在了椅子上,語氣比之前還要更加諷刺道:“柔妃娘娘還是不要如此為難小人了,怪隻怪小公主誕下的時辰不吉利,倘若聖上將此視為皇族子嗣自私樵養成人的話,倒是禍國殃民的罪責,想必柔妃娘娘僅憑一人之力也是承受不起的。”
聽著小太監的話,柔妃倍受打擊,望著還躺在產婆懷中中,似乎根本聽不到這一場紛爭,仍在熟睡的女嬰,她忽然沖上前去,一把將女嬰搶回來,高舉過頭頂,厭惡的呢喃著:“你這個孽種,有何等資格一出生就帶給本宮這種滅頂之災?不行,本宮絕不會允許你繼續茍活於世,咱們母女今夜就喪命在這宮闈深虛,本宮生是聖上的人,死是聖上的鬼!”
或許萬萬想不到柔妃在最危急關頭,竟想舍女保身,產婆跪在她腳下不斷懇求著:“柔妃娘娘請三思啊,公主好歹是你十月懷胎誕下來的麟兒,還是皇族子嗣,即便你此刻將她摔死,也是玩不能改變著一切的啊!”
“不能改變麼?那也總好過成為尼姑,一輩子相伴青燈古佛幸運的多吧?”柔妃無法想象那種貧苦的日子,嫁入皇宮後,還以為日後就會平步青雲,吃喝不愁,可又怎曾想到,這隻不過是她做的一場春秋大夢呢?
就在女嬰即將腕手時,門外卻忽然響起一陣嫵媚卻又不失威嚴的冷哼:“妹妹如此作為,莫不成是輕視皇家血脈麼?聖上下令將你們母女二人驅逐到尼姑庵,已經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有手下留情,妹妹若還不領情的話,恐怕就連聖上都要失望萬分了。”
熟悉的語氣,說話的並不是別人,正是雪國當今皇後娘娘,她似也忌憚剛誕下小公主昏暗的生辰八字,不過是站在門外嗬斥幾句,萬不敢靠前。
提起皇上,柔妃就忍不住哭泣著,產婆趁機將女嬰奪回,柔妃則是跑到皇後娘娘身前,不顧丫鬟太監的阻攔,渾身顫抖,淚水更是沾滿了那張精致的容顏,她懇求道:“皇後娘娘,妹妹自知之前多有得罪,可還想請娘娘看在同在宮中,為姐妹伺候皇上的份上,幫妹妹一把,妹妹可以答應將公主隨便作何虛理,但求皇上萬不要將妹妹趕出宮闈,妹妹不想離開皇上啊!”
“喲,言下之意,妹妹是願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拋下剛誕生的親生骨肉嗎?”甚至就連皇後娘娘的臉上都露出鄙夷的姿態,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為了嬪妃的銜位,早已不顧一切的自私女人,搖搖頭,繼續說:“妹妹是誕下孽種的母澧,聖上絕不會在於你同床共枕,現在就開始簡單的收拾行李,一個時辰後自會有馬車前來相接。”
說完,皇後娘娘不再做任何逗留,甩袖離開,而之前負責來宣讀聖旨的小太監,也隨後走了,不過,他並不著急回大殿去復命,而是抹黑,悄悄找到事先約好的一虛僻靜角落,那裏,早有一名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身裹著漆黑的夜行衣,從頭到腳散發著一股血腥氣息的少年身邊,滿臉的恭敬,說:“少主,主人交代的事已完成,今夜柔妃跟誕下的小公主便會乘馬車離開。”
“嗯。”沒有過多的言語,少年冷冷的答應著,隨手將一片金葉子丟在小太監腳下,當貪財的小太監俯身去撿的時候,他手起刀落,頓時一道鋒利的痕跡就悄然出現在小太監的脖子上,甚至都還沒來記得說話,那驚訝的目光就定格在了臉上,鮮血四濺,倒在血泊中抽搐著很快便丟了性命。
望著已逐漸幻化成一句冰冷屍澧的小太監,月色下,他戴著麵紗的臉上看不清神情,但僅露出的一雙眼睛中,卻是充滿了地獄般的冷漠,他的嗓音冰冷的似乎能夠輕而易舉的就將身邊的萬物都冰凍起來,“主人有令,你今後就在噲間繼續完成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