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像這樣,辛辛苦苦籌劃了一年,最後卻死在這種小事情上,景仲明恐怕會被活活的氣吐血。
自己也會被氣得吐血,因為這件事情,自己也忙前跑後跟著出來好多力。
看來任何時代都一樣,上麵的人刁難起下麵的人來,真的可以不講任何理由。
本來朝廷派人下來考察,最應該看的就實際情況,可是他們卻拿這些紙麵上的東西來刁難人,說明這個大興朝的朝廷也不怎麼樣。
景蟬芳想到這裏,就問景仲明道:“爹,雖然荀遠橋跟女兒說過,他會把數字如實的報上去,並為您作證,可是那個李大人會不會故意淡化您在這件事情中所起的作用?”
景仲明說:“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夠反對的了,依為父看來,皇上派他來的意思,不過是想堵眾人的嘴罷了。”
景蟬芳眨眨眼睛:“爹爹的意思是,皇上可能要重用您?”
景仲明掩飾不住臉上的自得說道:“這倒不至於,不過,為父有種預感,這次姓李的想壞為父的事,應該沒那麼容易。”
景蟬芳高興的說:“那太好了,這樣一來,爹爹就不用再受那個李大人的窩囊氣了。”
景仲明傲嬌的說:“他從來就給不了為父什麼氣受!不過是為父不想跟他計較而已,否則,就他那個官職,為父要把他拉下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景蟬芳暗暗翻了個白眼,不是難事,你會被人家壓在緡州府這麼多年?
但是當一個男人在老婆孩子麵前誇口時,好孩子是不應該戳破滴!
所以景蟬芳裝作萬分相信地說道:“爹爹您厚積薄發,跟那些靠拍馬爬上去的人怎可同日而語?”
“嗬嗬,為父沒你說的那麼好,”景仲明謙虛了一句,可是隨即就又倒回來了,“但是比那個姓李的,卻也不差到哪裏去!”
秋收的帳一算完,景蟬芳就沒有什麼事了,想著自己很多天沒有陪柳氏,就在家裏陪她,順便幫她抄寫一下聘禮單子。
本來柳氏的字更好,但是聘禮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讓柳氏一個人抄,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
當然,一般人家,像這種事情,都是交給識字的下人去做的,但是柳氏為了表示自家對這個兒媳婦的看重,還是決定她們這些做主子的來親自抄寫。
景蟬芳見到柳氏抄寫,就自告奮勇的把這個工作接手過來。
景蟬薇看到了,也想參與進來,被柳氏拒絕了:“得了吧,你那個字,還得再練兩年。”
景蟬薇嘟著小嘴說:“四姐姐都說她的字沒有我寫的好!”
柳氏說:“那是她故意誇你呢。”
景蟬薇不高興地說:“那四姐姐豈不是騙我了?”
景蟬芳連忙說道:“姐姐可沒有騙你,而是說姐姐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寫的一點兒也沒有你的好。”
景蟬薇終於高興了一點兒,點點頭說:“嗯,你說的也是。”
景蟬薇就坐在他們旁邊看著,時不時的幫忙磨一下墨,要麼就是第一張紙什麼的,丫鬟的工作倒是幹的得心應手。
景蟬薇其實並不想抄什麼禮單,隻是想和景蟬芳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不想去上課!
結果被柳氏識破了:“行了,你就別在這墨跡了,快去上課吧,可不能讓先生等著你。”
景蟬薇也不高興的說:“知道了,娘。”
景蟬薇出去後,兩人終於可以專心的抄寫了。
景蟬芳正抄寫到第十頁,碧桁進來稟報說:“姑娘,萬槊使人送了一筐上好的蘋果來。”
景蟬芳“嗯”了一聲,也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現在的景蟬芳來說,吃再好的蘋果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竹筐裏還有一個竹筒。
而竹筒裏麵,塞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