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場地中現出個一人一騎來,眾人打眼望去,卻見得那場地中一漢子,銀盔素鎧,映得日光明,閃得人眼生疼,纓絡紅凝,身掛皂羅袍,迎風飄蕩,下穿著銀甲裙,綁負矯健,足踏著花褶靴,雄如上/將。左插狼牙箭,右懸寶劍鋒。橫擔一根七煞風雷棍,座下龍馬似神行。配上袁洪那因為煉體而一身鼓脹的肌肉,隻一眼,便讓太宗皇帝及周遭的武將們內心頓生好感,此好一員上/將之姿也。
且說那太宗皇帝,為了玩一玩這平衡,他自然是隻能先尋求著袁洪這一個盟友的,所以,對於袁洪的道來,自然是熱情自極。
“梅山煉氣士袁洪,見過陛下。”見得這太宗皇帝如此這般熱情,又抬頭看得那仍然飄在半空中的觀世音菩薩,袁洪嘴角處微一哂笑。卻也大是不懼。
文殊,普賢,觀世音三人,都是被那雲宵娘娘扔在混元金鬥裏消了頂上三花,憋了胸中五氣的人,雖然經得這上千年的溫養,大半已是回複了回來。可是,唯獨這裏麵這觀世音是個例外。
前翻說過,這觀世音在那混元金鬥的九曲黃河陣內,被雲宵娘娘搖得狠了,卻是直接被弄破了肉身,一絲真靈,在某些人有意的操作下,卻是並沒有上得封神榜,反倒是入得了地府輪回去了,並轉世成了人身,投了一馬家做了一閨女。
當時隻如一個凡人般的觀世音,沒了法力,早被輪回之力昧了前塵,又哪知道自己是誰,遂也就按著世俗之禮,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嫁了同村一馬姓人家,相夫教子的了度一生。
隻是後來被那有佛門大能之士尋得來,方才渡回靈山去,現了他的本源,觀世音方才知了前塵往事,遂暗恨那元始天尊為聖人者卻不去救他脫出那苦海來,反倒任他沉輪於其中。遂才死心踏地的入了佛門做了這觀世音菩薩。
如此一來,雖然這觀世音經得西方二聖人在那八寶功德池內溫養了許久,可是,一身法力道行,到得現在,不說比那地藏王菩薩,便是比之普賢,文殊這二位菩薩,亦是相差得許多。到得如今,亦隻是個太乙金仙中期的人物。
所以,此刻的袁洪仗著自己是大羅金仙道行,不懼於他,才會施施然擺出這般一副騷包樣的跑了出來。
“見過南無觀世音菩薩。”袁洪雙手作揖朝空處一禮,也算是不至於失了這禮數。
“卻不知袁大王來此,又有何貴幹?”這袁洪,觀世音與他亦隻是第一次見麵打交道,可是,前翻在那地府中,便聽那地藏王提起過,當時就是這袁洪出現,壞了他許多事情。如今見得袁洪再一次出現,觀世音當然不會隻單純的認為,這袁洪是來挾恩圖報來了。
取經之事乃是量劫,乃是天數,三界之內,大凡是有道修真者皆是人盡知曉的,便是連太上老君,無始天尊以這些聖人之尊,有不爽,那也得爛在肚子裏,不能吐出來,可是,看這袁洪,卻像是個不怕死的愣頭青,前翻在那地府處攪了局還能當是巧合,可是如今這袁洪又趕場般趕到這裏來,這也是巧合?那這巧合也未免太假了吧。難道他就不怕聖人出現,以天為名將這廝給抹殺了?
袁洪自然也是知道這些,他就是因為道祖鴻均那一句“非天地色變,聖人不可出”這一句話來,而在這邊上打些擦邊球的。
此刻的袁洪,沒有那份力量,直接去改變這天道大勢,可是,他卻能用這種仿如溫水煮青蛙般的辦法,一點點,一步步的去改變他力所能及的一切。以少積多,從小到大,讓到得最後,以小勢而形成大逆轉,從而改變這一切。
卻見得袁洪一副施施然的輕笑道:“不敢勞菩薩過問,小妖此來,卻是要促成一件大大的喜事也!”
不待其它人開口,袁洪卻自接著說道:“某此來,卻隻為告訴陛下,菩薩之言,卻是一點不差的,那西方大雷音寺內的三藏大乘真經卻是極好的一部妙文,縱然此去是要遠涉千山萬水,曆經無數苦難,也是值得的,這事兒,還請陛下速速選出一位有德高僧前往西天去拜佛求取真經,好教我大唐之地,亦能多出如此一部佛門真諦來。此誠為莫大之功德也。”
聽得這袁洪如此這般一說,那觀世音菩薩卻又糊塗了,難道這妖王,來這裏,就是真的為勸行這一功德不成,亦或者,他此來,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著能在這大唐之地,挾恩以謀得一官半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