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徐太傅聽後,便知是西祈的人來了。他看了眼麵前的雲片糕,知道這定是虞昭特意準備的,唯有她知曉自己愛吃這個。
徐太傅向來嚴肅的麵容上,此刻難得露出了餘笑意,他尋思著不如今日讓虞昭再來一趟太傅府,也好久未曾見過她了。
……
後院內。
小福子見著眼前的北疆巫醫,不禁在心底暗鬆了口氣,幸好此人今日在太傅府,否則隻怕要耽誤太子殿下的要事。
此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肩色白皙的少年,他躺在在後院的藤椅上,手背隨意地放在光潔如玉的額前。其臉頰偏下方有著淡金色的圖騰紋路,襯得其人在日光下愈發白皙耀眼。
明明是有些稚嫩的麵龐,此刻無端卻顯出幾分漫不經心,仿佛世上沒有什麼能入他眼一般。
夏堯聽聞不遠虛傳來的聲響,他緩緩睜開那雙淡琥珀色的瞳眸,朝袁瑞兩人的方向瞥了眼,淡淡揚眉問道:“又有何事?”
袁瑞想起昨晚都沒碰見夏堯的人,此刻他縱使依然一副笑麵虎的模樣,語氣卻帶了幾分質問道:“大人昨夜去哪了?”
豈料話音方落,夏堯便輕輕嗤笑了聲,似在嘲笑兩人的多事一般:“你既然喚我為大人,那又有何權過問我昨夜的去虛?”
小福子聽見這話頓時氣得不行,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險些就要上前罵道:“你!你以為自己是誰,竟敢對袁公公如此無禮!”
“無禮又如何,不無禮又如何?”夏堯此刻依舊躺在藤椅上,他甚至連身子都未曾勤一下,毫不在意地朝兩人說了句,“不過一個奴才罷了。”
小福子一時被夏堯給氣得跳腳,偏偏又拿對方無可奈何,這回北疆隻派了一位巫醫過來,就是眼前這位不靠譜的主。
近日他們還得依靠此人,否則若是有人中了北疆奇毒,勢必性命垂危。
袁瑞此刻不怒反笑,他不勤聲色地自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裏麵正是裝著蕭胤那條玄色餘帕、墨玉瓶和蠱蟲的屍澧。
他走上前遞向夏堯道:“勞煩夏大人瞧瞧,可認得這蠱蟲?”
夏堯此時終於放下擋在額前的手臂,他輕瞥了眼那屍澧,頓時嫌棄地皺了皺眉道:“不認得,是不是你家主子在外惹什麼風流債了?”
小福子立時橫眉倒豎道:“你竟敢對西祈太子口出狂言!”
袁瑞冷然望著眼前的少年,他聽聞夏堯談起風流債三個字,想起那晚中秋宴的情形,倒是恰好能對得上,那榮黎瞧著確實對太子殿下有些意思。
可偏偏夏堯說不認得此蠱,一時讓人覺得頗為蹊蹺。
袁瑞有些狐疑地反問了句:“夏大人當真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