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大臣們早已認得蕭胤的身份,其中不少人還與他喝過酒,見此便笑著打趣道:“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氣,太子妃在閨閣時期便是當之無愧的東楚第一美人, 在兩國之間美名遠播,琴棋書畫那可是樣樣精通。”
虞昭被誇得頓時有些羞赧,她微低了頭, 心想原本選這件黛紫色衣裳,便是為了不出風頭, 哪知如今卻事與願違。
“尚書大人謬贊。”蕭胤朝方才開口的那名大臣道, 他心底不自覺感到些許好笑。
蕭胤雖對虞昭昔日的好名聲了如指掌, 然而卻不禁想起她在西祈時常貪睡晚起,也從未聽過她彈琴奏樂。他遂轉頭看了眼虞昭,意有所指道:“改日願能領教一番太子妃的琴技。”
虞昭眉心一跳, 她突地想起上回寫情詩的場景,頓時臉頰微燙,頗為不自在地別過側臉道:“日後再說。”
二人這番情態落進旁人眼中, 宛如新婚夫婦般, 渾然不似成婚一年的模樣。
謝承素今日跟在謝宰相身側一同赴宴,此刻他垂眼望著眼前空落的酒杯, 從始至終對此未置一詞,表麵平靜的麵容下, 心底對謝宰相的怨恨卻在這一刻愈演愈烈。
榮黎見此一幕,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她很快皺眉扭過頭去。
昌平公主麵容也有些扭曲,虞明惜倒是還好,她如今幾次三番被蕭胤拒絕,心思也有些淡了,此刻竟靈機一勤,故作豁達地贊嘆道:“這二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旁人定是再無機會見縫插針了。”
“誰說的?”昌平公主受到虞明惜這番言語刺激,她冷笑一聲,突地朝自己貼身侍女揚起下巴吩咐道,“去那兒端杯茶給本公主來。”
“奴婢遵命,還請公主稍候。”侍女翠萍瞬時會意,旋即便朝殿內另一側走去。
她取了杯滾燙的茶水置於托盤內,此刻正快步往回走。
片刻後。
殿內突地響起一記驚呼,旁人想忽視都難:“啊!!!”
虞昭剛欲落座於席間,冷不防聽見身後傳來這聲驚呼,她不明所以地回頭看去,隻見侍女翠萍形容狼狽地跌倒在地,頸前一片被燙傷的紅痕,身側有茶盞碎裂在地上,淺褐色的水珠四虛飛濺。
蕭胤冷著臉站在虞昭側邊,他一把收回擋在她身後的寬大衣袖,顯然是以防那滾燙的茶水濺到虞昭的後背。
翠萍方才端著托盤,身形一個故作不穩,正想把茶往虞昭的後脖頸方位潑去。
不料蕭胤對侍女此番可疑之舉早有所察,他眼疾手快地掀翻了托盤,那杯茶盞登時朝著翠萍的方向傾斜,幾乎是整杯茶都潑在了翠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