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堯淡笑之際,卻是步步繄逼道:“既如此,你便拿出她的令牌。北疆金昀部所製的令牌材質特殊,隻需與我的小可汗令牌兩相比對,便知孰真孰假。”
蕭胤早就料到夏堯會來這一出,對方試圖把事端引到小可汗令牌上,再借機奪回令牌,可他偏偏不讓其如願,隻沉聲朝惠安帝道:“聖上,孤有一法子,能立刻辨這二人的真偽。”
惠安帝目光瞥了眼蕭胤,他如今身子愈發不好,強撐到眼下已是不易,時辰再拖得久隻怕要露餡,一時也欲速戰速決,遂擰著眉輕開口道:“西祈太子若有法子便試試。”
蕭胤示意了眼身後的袁瑞,後者連忙上前拎起桌案上的酒壺,隨後倒在了兩樽新的杯盞中。
袁瑞端起兩杯酒走過去,先是朝榮黎笑道:“黎公主,多有得罪了。”
說罷,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那杯中酒水潑向榮黎的額前。
榮黎未曾料到這一幕,此刻慌忙閉上雙目側過臉去,一邊驚聲叫道:“啊!!你這狗奴才,竟敢如此讓本公主失態於人前!”
薩爾也不由怒道:“這就是西祈的禮數麼?!”
就在此時,虞昭望了眼榮黎麵容上的些微變化,她不禁眉梢微挑,輕聲開口說道:“黎公主額前的圖騰,隻剩褐色了。”
她這短短一語,卻是點醒了在座眾人,一時數道目光紛紛射向榮黎。
蕭胤笑著望了眼虞昭,沒料到昭昭雖在殿內坐於榮黎同側,卻是在場第一個發現的。
第186章
七皇子齊靖淮坐於對麵, 他銳利的目光牢牢盯向榮黎,頓時便發覺確如虞昭所言,經過方才那一杯酒水, 這位黎公主額前圖騰的稍許金色竟是消失不見了。
事實上,酒本就能作腕色之用,很顯然對方此前刻意做了番偽裝。
眼下袁瑞又端著酒樽走到夏堯麵前,語氣恭敬地躬身說道:“小可汗, 請。”
夏堯聽後伸出指腹,沾了些許酒水,抹在臉頰側邊的淡金色圖騰上, 隨後色澤並未有餘毫變化。
齊靖淮見此,當即冷笑一聲道:“黎公主, 你近日可是在東楚欺上瞞下, 演得一出好戲啊。”
昌平公主也不忘朝榮黎落井下石道:“原來你是塔原部的公主, 難怪出手如此寒酸!”
榮黎此刻正慌忙拿帕子擦臉,她有意遮擋額前的褐色圖騰,可就算她擋得了一時, 也擋不了一世,遲早要被人察覺到異樣。
其實不少東楚大臣們已然瞧見了她方才的模樣,一時紛紛怒不可遏地起身道:“黎公主若心中沒鬼, 特意在額前描金又是何意?”
“塔原部之人為何要冒充金昀部?你區區一介女流, 竟敢如此猖狂行事,簡直是膽大包天,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