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順著西祈太子的目光瞧去,頓時不疑有他,將那封信親自遞了過去。
蕭胤接過信看了眼,見是晗哥兒的字跡後便收入懷中,隨後朝承恩侯冷聲道:“晗哥兒此前身中蠱毒,承恩侯也不想此事宣揚出去罷?畢竟你此前苛待嫡母之事,已然讓人詬病。”
若是換作旁人當麵說這話,虞世南早就把人訓斥一頓了,可偏偏對方是蕭胤。
此刻承恩侯隻得賠著笑臉,他思慮片刻後,故作仁慈似乎想要回晗哥兒:“殿下所言甚是,隻是晗哥兒久居在外,難免多有不便,不如還是回承恩侯府吧。”
“不勞侯爺費心。”蕭胤麵無表情道,他知曉虞世南悉心栽培五少爺虞明斌,因此昏根不在乎虞晗的死活,否則當初也不會讓其身中蠱毒,“孤會養他到冠禮為止。”
虞世南故意麵露為難道:“可是承恩侯府小少爺一貫在東楚長大,若他就這般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西祈,隻怕旁人又要說我承恩侯府的不是了……”
他將這問題拋給西祈太子,不料蕭胤早已想好對策,此刻淡聲道:“侯爺隻需放出消息,說晗哥兒此前遭仇人劫走,後來流落西祈,被魏將軍府所救,如今他有心習武,姑且無意回承恩侯府。”
虞世南聽後思忖片刻,覺得此法倒是能自圓其說,遂含笑點頭道:“殿下果然高明,我這便傳話下去,就按你說的辦。”
……
淩霄院內,虞昭繼續寫著那封給晗哥兒的回信,幼弟那兒的情況她自是清楚,此刻數行娟秀清麗的簪花小楷落於紙麵,一看便出自大家閨秀之手,字跡氣韻非凡、宛若天成。
偏偏一陣喧鬧聲打破了院內的寧靜,由遠及近讓人難以忽視。
虞明惜又回到了淩霄院,她心底氣怒難平,早已把承恩侯的教誨忘得一幹二凈。
此刻她不顧侍女們的阻攔,竟是強行闖了進來,虞明惜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虞昭麵前,指著虞昭的臉質問道:“虞晗是承恩侯府的小少爺,你憑什麼把他藏起來?”
“他是我胞弟,我作為他親姐,自是關心其安危。”虞昭輕輕擱下手中狼毫,她示意青玉去叫忍冬過來,隨後朝虞明惜淡聲道,“此前晗哥兒身中蠱毒、性命垂危,不就是在承恩侯府發生的事兒麼?既然府內於他而言已不再安全,我為何不能把他送走?”
虞明惜頓時一愣,當初她也約莫知曉虞晗身中蠱毒之事,此刻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難道你已然給虞晗解了蠱毒?那可不是承恩侯府做的手腳,就憑你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