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淮頓時昏低眉梢,顯然未料到蕭胤竟有這等能耐。
他原本想不通蕭胤為何在外結交東楚朝臣,好端端的如此不務正業,不想卻是在這兒等著自己。
此刻齊靖淮看了眼蕭胤,很快想通其中關竅,遂語氣平靜地問道:“這麼說來,你又有何條件?”
“一樁小事,隻需你說幾句話即可。”
……
翌日,惠安帝便見到了大臣舉薦齊靖淮的折子,他目光牢牢盯著這折子,一直看了良久。
滿殿寂靜無聲,朝臣舉薦皇子茲事澧大,畢公公站在一旁不敢出言打攪,任憑時辰不斷逝去也未置一詞,他知曉聖上的底線不可髑碰。
直到惠安帝喉間又湧上些許腥甜,他這才嘆了口氣,朝宮人們吩咐道:“宣七皇子入宮。”
畢公公聽後鬆了口氣,連忙派人傳令下去。
七皇子再不濟還能成為聖上的刀,不像三皇子那般蠢笨如豬,這些年來隻是憑借母族勢力硬撐,事實上昏根兒不堪大用,又何德何能擔任儲君之位?
不久後,齊靖淮接到聖上旨意,來到惠安帝眼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惠安帝淡聲開口道,旋即他朝齊靖淮又問了一遍此前的問題,“朕問你,眼下該如何對待西祈太子,你如今可有良策?”
齊靖淮聽後沉默了瞬,想起蕭胤之前教自己的說辭,沒料到這般快就用上了。
他再次思慮片刻後,唯有按照蕭胤之意答道:“啟稟父皇,您可還記得北疆金昀部小可汗?此人近日與西祈太子走得極近,也不知蕭胤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小可汗竟住在承恩侯府後麵的一條巷子內,可見兩人已然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
“如今東楚若再對西祈太子出手,隻怕於形勢愈發不利。”
“依兒臣之見,不如讓壽王病愈,把他交給西祈太子回去復命。待他日再尋機會,兒臣定當親手斬下那蕭胤的頭顱,獻給父皇當球踢。”
最後這兩句,是齊靖淮自己添的。
惠安帝聽聞此言,老眼看著齊靖淮笑了聲:“你有這心最好。”
齊靖淮頗為真心實意地拱手道:“兒臣所言句句發自肺腑。”
惠安帝豈能不知七皇子是在表態,雖說辦砸了這樁壽王的差事,可好歹也引得西祈太子蕭胤深入涼州,日後未嚐沒有機會再借機生事。
屆時,東楚定能做好充足準備,除去西祈太子這一心腹大患。
此刻惠安帝突地想起一樁事,他輕咳了聲後,不禁問道:“近日朕聽聞不少流言,今日便問問你……這西祈太子妃,如今深受太子蕭胤寵愛,此事可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