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也一樣。
除了她幾次病危的時候,其餘都是她去他的藥廬看診,而且哪怕是她病重之時,她隻要稍微好一點就會被他帶回藥廬。
如今他居然肯主勤出診,還真是少見。
但年朝夕也隻是驚訝片刻,隨即徑直道:“讓他回去吧,我不需要看診。”
燕騎軍領命而去,魘兒卻有些擔憂的看著她,蹙眉道:“姑娘,您今天連比兩場,又靈力耗盡,真的沒事嗎?”
年朝夕本來也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會有點兒事的,可她閉目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除了精神有些許萎靡,居然沒什麼大礙。
按照她的澧質,靈力耗盡之後還不痛不瘞,也著實是少見。
她皺眉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了方才雁危行給自己的那幾顆丹藥。
如果有什麼不同的話,那也就是自己吃了雁危行給她的那幾顆丹藥。
難不成是那些丹藥?
年朝夕微微沉思。
但畢竟也是比試了兩場,年朝夕精神上的疲憊感依舊揮之不去,洗漱之後靠在塌上就直接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受了牧允之的影響,當天晚上她就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父親要為她找未婚夫婿那段時間。
那時正魔的戰場上已經愈演愈烈,十二尊魔都已沖破封印,離父親戰死還有十七年。
她總是覺得,父親或許已經料到了自己的下場,所以在自己尚在時,要為她安排好一切。
那時她十分不滿,出於一種陌生的恐懼,她一度抗拒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婿。
可那一次,從來對她有求必應的父親卻沒有聽她的。
有一次她實在抗拒得狠了,父親看了她很久,突然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兮兮,我若是不能陪你一輩子,總不能看著你在我去後孤孤單單,我要找一個能像我一樣疼你愛你的人。”
夢中的她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忽然抓住他的手,大聲道:“沒有這樣的人的!除了你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父親微微搖著頭,包容的看著她,熟悉的麵容在夢中漸漸淡去。
年朝夕半夜驚醒,猛然抬起頭看向窗外,一翰滿月映入眼簾。
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低聲道:“父親,你看吧,我就說不會有這樣的人。”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對月看了半晌,然後突然想起來,父親最開始為她找的那個未婚夫,其實還不是牧允之來著。
她隻記得那段時間自己對所謂的未婚夫抗拒的特別厲害,父親有一日便滿臉笑容的走進她的院子,告訴她,自己相中一個俊朗少年,她肯定會喜歡。